白辞易哪敢反驳,除了附和以外说不出一句多的话。
时榆和白辞易都清楚,眼下的和平只是暂时的。只要该解决的事儿都解决完了,他们俩就是你死我活的仇敌,见面就得开打,话根本说不到一起去。
反正时榆肯定是不愿意和白辞易好好相处。
许是因为背后的目光快要化成实质,盯了他一路快把他背烧穿了。白辞易稍稍直起点身子,哼哼似的嘶哑出声:“……靠。”
时榆见他有了幅度较大的动作,一点儿没犹豫,三两步跨上去,几乎快贴到白辞易身上。白辞易看不见也听不见,但是隐约察觉身边应该有人来,便弯了弯唇角,用气音道:“时榆?”
时榆应了。虽然检查过了很多次,但他还是怕白辞易是装的,于是又出声多问了一句:“找你爹什么事儿。”
这会白辞易没出声,只是维持着原样儿没动静。时榆死盯着他被遮盖了三层的眸子,重复道:“白辞易,你要干……”
“我有点疼。”白辞易低低的声音混着时榆的声音响起,轻的几乎有些听不见。时榆愣了一瞬,听着白辞易沉沉缓缓地继续道,“颠的慌,你背我走行不行。”
“……有病。”时榆走到白辞易脸对着的方向,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我也疼着呢,你怎么不背我。”
白辞易正对着他,垂低的耳朵几乎贴在脑袋上。露出来的半张脸苍白,衬着渗了点红的纱布,显得有点可怜。
有点招人疼。
但是时榆铁石心肠。他没管白辞易这会儿疼不疼,只观察着他面上的表情,判断这人到底是装的还是真听不见。他拧着眉,越观察越不自觉地往白辞易那儿贴近。距离只有小半个胳膊时,白辞易忽地闷闷地笑了一声,轻声道:
“时榆,呼吸声吵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