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很值得拿出来比的东西吗。”时榆目光下移,略略扫过白辞易的脸。认真打量完他才发现,一段时间不见,白辞易身上发生了不少变化。例如他拆了纱布以后露出的半边脸上留下了一条显眼的疤。
“不值得吗?”白辞易弯了弯眼睛,“我以为你会很乐意动手呢。”
时榆把脸重新扭向车窗,不跟他搭话了。白辞易眨巴眨巴眼睛,摸着自己的耳朵转向另一边,也识时务地不再开口了。
车窗上因呼吸泛起一层白色的雾,时榆用屈起的指节在上面画了个丑丑的小简易狐狸,一边耳朵缺了一小块。
和白辞易重逢没多久,时榆的怀疑心理一下就将白辞易钉在了那晚的嫌疑人空缺上。即便找不到动机,时榆也不觉得白辞易这时出现在这里会是巧合。
但是见到缺口耳朵以后时榆的心理又动摇起来。那晚他挣扎的时候手一直在薅那人的头发和耳朵。据他的记忆,那人的耳朵应该是完整的,不然这么明显的特征,他不可能会漏掉。
时榆放置在膝盖的手攥成了拳。他幅度极小地偏了偏脸,余光正好能看见侧着半边身子的白辞易,以及他不设防备暴露在自己面前的腰背。
他记得那人的腰背处有伤。
时榆手背抹掉车窗上的简易小狐狸,正准备出其不意地动手,车却忽地停了,司机咧着嘴,呲着排大白牙扭过头对着他们道:“到了到了,回头别忘了给好评哈。”
“诶好。”白辞易坐正身子,笑着给司机道谢,“谢谢您。”
时榆握着的拳头松了劲儿。他舒了口气,打开车门缓缓下了车。白辞易已经绕到了他这边,正伸手帮他挡着车门框:“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