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同一片天

会适应吗?

时榆曾一度认为自己死在了那个冬天里。日常里充斥着与他年龄不符的严苛磨炼,周围人的格格不入以及他近乎自毁的自我封闭。他麻木的承受着,少数灵魂活跃的时间也算被怨恨填满。

恨天恨地,他恨云家一家子,恨每天的训练,恨这个该死的基地,甚至恨着白辞易,恨他自己。

如他所料,自他和白辞易分开后,两人便再没见过面。时榆心底最后一点仅存幻想也破灭,身体与心理的双重折磨下,他终于在一个落雨的清晨爆发。

大雨从来不是休息的理由。军营的训练风雨无阻,下雨时的训练内容只会更加艰难。

那天的铃声炸响在房内时,时榆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没有一丝要起来的意思。他屏蔽所有警告,不声不响地在床上待到人进来逮他。

被甩在地上时他仍闭着眼。额角猛磕在床脚,时榆也只是面上表情抽了抽,垂着脑袋一声不响。

他成了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大有就这么闭着眼一直到死的架势。负责人拿他没办法,一通交涉以后甩手出门,喊了帮手过来,自己迅速当上甩手掌柜。

军靴踏在地上的声音顺着地板传进时榆耳朵里。他指尖随着每一声踏步发抖,等来人蹲到他身边时,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了。

“撑不下去就滚。你有本事就叫送你来的人带你走。不然就死在这里。”

声音有一段时间没听,但时榆还是模糊地辨认出来这是那天带他来的士兵的声音。

情绪明显,很不耐烦,也很看不起。

时榆没理,他现在连睁眼都嫌费劲,更无力去和这只有一面之缘的士兵争论。

“虽然没了解,但是听人说。你那哥可是在另一边风生水起的。训练刻苦又努力,还挺懂讨人欢心的。”士兵看着死狗一样的时榆,嗤笑一声,冷嘲道,“同样兄弟俩也不知道怎么差这么多。也难怪你俩见不了面,换我我也觉得你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