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外面的人都说……都说……”后面的话,张青乂一时间不敢说出口。
方元善放下手里的文章,含笑看着他,“都说什么?”
对上自家表兄的目光,张青乂只能硬着头皮道:“说你被贬官了,是真的吗?”
这些日子,先前一直巴结他的子弟,这几日对他都爱搭不理了。
他虽然不在意,可他担心表兄心里难过。
于是,不等方元善解释,张青乂便道:“表哥,你别灰心,官场上起起落落都是常有的事,你这般有本事,陛下以后还会重用你的!”
闻言,方元善笑了,“瞎想什么呢!下放之地是我自己选的,哪里容易出政绩。”
张青乂却道:“可我好些同窗都说,陛下是不同意你下放的,因你朝堂上顶撞,陛下才把你发配到那里的。”
“总之,我没事,你别担心,好好念书,平日休沐多出去看一看、玩一玩,别死读书。”方元善拍拍表弟的肩膀,“好好吃饭,瞧你瘦的,舅母看见了还以为我这表兄苛待你呢。”
张青乂挠头憨笑:“表哥,我这是读书累瘦的。”
方元善接受了这个说辞。
看着天色已经接近午时,他便和表弟一起去了国子监的食堂。
然后,他终于明白自家表弟为何瘦下来了。
读书费脑自不必说,吃食又如此寡淡,易胖体质来了都得瘦下来。
张青乂早已习惯了国子监寡淡的食物,吃的还算美味。
方元善却味同嚼蜡。
国子监是买不起盐了吗?还是厨子都请不起了?
这般想着,他的余光就看到了国子监祭酒——谢小大人(谢夫人的儿子)。
二人四目相对,谢小大人愣了一下,而后笑着走过来,“方大人,你何时来的国子监?”
“来了有一会了。”方元善起身和谢小大人回礼。
谢小大人看向站在方元善身边的少年,“这位是方大人的弟弟?”
“对,舅舅家的表弟。”方元善说完,张青乂自然而然的给谢小大人行了学生礼。
谢祭酒高兴的捋着胡子,“方大人,我们小酌几杯如何?”
“不如何。”方元善一句话,把谢祭酒的笑容都给气飞了。
“国子监出品的菜肴实在是太难吃了。”方元善露出一脸的无奈。
正想臭骂方元善一通的谢祭酒卡壳了。
原来,他被拒绝是因为国子监饭堂的菜肴太难吃了。
这这这……他怎么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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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不信邪的谢祭酒吩咐随行的下人去拿双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