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汤做得很不错,但温宁似乎累过了头,勉强吃了一点,便抱着小九下了桌。
等陆晏辞过去的时候,看到温宁已经蜷在靠窗的躺椅上睡着了。
她蜷成了小小的一团,墨染般的头发散在身上,几乎遮去了小半边身子,越发的显得单薄孱弱。
他走过去,眼也不眨的看着她。
如果这个时候温宁睁开眼,就能看到他眼里可怕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以及,那极少见的,一点点的柔情和怜惜。
可她实在太累了,连陆晏辞密集的吻落脸上,发间,她也没有一点觉察。
他温柔的亲着她柔嫩的脸颊和头发,低低的道:“宁宁,我要怎么做,你才会不受一点伤。”
“以后哪都别去了,就在我身边。”
“宁宁,你有我就够了……”
大雪持续了三天。
三天后,雪停了,陆西洲也终于从重度昏迷中醒了过来。
但他似乎谁也不认识了,只在口中反复的念着温宁的名字。
并且,脾气变得异常的暴戾,直接把输液管拔了,扎一次拔一次,完全不配合治疗。
因为暂时失忆,他对所有人失去信任,除了护士,谁也不让靠近。
但他伤得很重,不给药几乎不能活命,这样一直拔输液根本不是办法。
就这样折腾了三四天,陆家人全部都极度疲乏。
就连一直想当好后妈的沈兰玉也熬不住了,守了三个通宵后,坐在休息室直叹气。
陆景礼在窗边抽了一支烟,然后转身,面色铁青的道:“我去把温宁叫过来。”
老夫人一听就来气,“不准,我不想看到那个小贱人!”
陆景礼道:“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西洲谁也不让靠近,连医生都不让近身,他现在估计只记得温宁一个人,把她叫过来照顾他几天,不然连换药和做检查都成问题。”
沈兰玉犹豫一下,“晏辞估计不会同意。”
老夫人气得用拐杖使劲敲地,“不同意也得同意,西洲是为了那个小贱人受伤的,让她过来伺候几天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她越说越气,“这个小贱人还是真是狠心,西洲为了她伤成这样,她连看也没有来看一眼,贱人就是贱人,是有遗传的。”
说完,还拿眼睛狠狠的剜了沈兰玉一眼。
沈兰玉有些尴尬,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你给晏辞打电话,让他把那小贱人送过来,他是西洲的亲小叔,哪有这么护着外人,不管自己亲侄儿的道理?你问他还是不是陆家人?”
陆景礼脸上也不好看,低声道:“我给晏辞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