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闲尘挑了挑眉,忽然扬起一双狐狸眼,似笑非笑地说道:
“血脉笛曲极耗心神,尤其她还是改编的笛曲,能做到如此完美,想来要比当初那一首更难,难怪刚刚我看凌霜姑娘脸色不大好……想当初在北苍我不过小试了一下,可就养了大半年……”
“失陪一下!”
他的话音未落,燕霄已丢下几个字,风一般地冲了出去。
燕霄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凌霜住的院中,停在她的门前,抬起手却顿在半空。
他重重呼吸了几口空气,压下心头的焦急,这才轻轻叩了两下门。
片刻,里面传来少女有些懒散的声音:
“我在沐浴,等下便要睡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说话间,屋内先是传来轻盈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一阵水声。
燕霄脑海中瞬间出现少女褪去衣衫入水的画面,本就因赶路有些快的心跳,顿时越发急促起来。
他耳根都有些发红,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轻咳了一声说道:
“你……当真没关系么?苏闲尘说那笛曲,很是伤神。”
凌霜的轻笑声隔着门传来,带着几分慵懒:
“他懂什么?大祭司血脉岂是他一个外族人能比的?我不过是有些乏了,睡一下便好,你回去吧。”
燕霄稍稍松了一口气,却仍微微拧着眉心:
“你这院子里连个下人都没有,万一有什么事谁来照应?我就在这守着,等你睡下了再走。”
凌霜的声音微微扬了扬:
“你这是怕我困极了,把自己淹着不成?”
燕霄捏了捏拳,没说话。
过了片刻,少女淡淡的声音传来:
“随你。”
燕霄转身靠在墙上,缓缓吐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
屋内,屏风后的木桶中,凌霜抿着唇,紧紧捏着左手拇指。
却仍有丝丝鲜红顺着指间滴入水中,血腥气令她秀眉蹙起。
那正是她咬破用来涂血脉笛的伤,伤口分明不大,直到现在还未合上。
她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默默数着时间。
估计差不多一刻钟,便从水中起身,撕了条衣襟将手指牢牢缠住,这才擦干穿戴整齐,朝卧房走去。
她走路的动静不小,足够燕霄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