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昭被刺激地此时听不进别人的任何一句话,灌了自己好几壶烈酒,又去庭院里胡乱耍了一波长剑。像是没有章法地乱舞,可实际没有人敢上去阻拦,都是忌惮着薛昭武功高强。他这般发泄,实际上威力还是极强的。
平日里薛昭看上去一副瘦瘦高高、弱不禁风的长条形象,实际上他用左手也练就了一身的高强武艺。
耍累了,薛昭就把剑随意地往地上一丢,他自己就坐在一边。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出神。
血肉模糊的双手,看上去凄惨极了,他好像都感受不到疼痛。可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恨意在作祟,他又觉得异常疼痛,无法忍受一般。
风来想要给薛昭包扎一下,但是他根本都不配合,执拗地像个小孩。
薛昭恨,恨自己是个残废。恨把自己变成残废的萧舒婳,也恨不为自己讨说法的父母,恨包庇萧舒婳的皇帝皇后,恨舞文弄墨卖弄心机的自己。他不知道他更恨哪个,与皇族斗,势必是个艰难的过程,可他依旧确信,他会让伤害自己的人付出代价,不论这个时间是多久。
他想用烈酒去麻痹这滔天的恨意,但却因为心病折磨,他已练就千杯不醉。别人都以为他醉了,可他却觉得格外的清醒。
“侯爷,您不要再喝了!”姚笙笙不知从哪里赶了过来,阻拦薛昭。
薛昭眯了眯眼睛,辨认出这是他前些日子侯府刚过门的夫人。薛昭一直都记不住她的长相,都不知道是美是丑。
薛昭将还有有一半的酒坛扔到姚笙笙的手上,他摆了摆手,往别的院子里走去。
姚笙笙不明就里,咬了咬下唇,转身就要跟上去,“侯爷,让笙笙服侍您。”
薛昭头都没回,冷冷道,“别跟着我。”
姚笙笙听到这话有一刻失神,为什么,他的语调那么冰冷,那么清醒,本来应该神志不清的人,却没有一丝的醉意,还依旧那么疏离。她心中升起了莫名的恐惧。她定在了原地,不敢跟着上去。
薛昭辨认不出姚笙笙的美丑,可萧舒婳那张面目可憎的脸,却能深深地刻在他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