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也待不多久。”
萧舒婳想起许多从前的事情,从小母后身体抱恙,听说这是生下她的后遗症,母后很少离开栖梧宫,经常靠在贵妃椅上,望着梧桐树,也望着在树下玩耍的萧舒婳。
萧舒婳有时会趴在她母后的腿上,问道,母后不会觉得无趣吗?
那时候,皇后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大约是摸摸萧舒婳的头,“有趣的日子就让婳儿以后替母后看一看吧。”
再然后,皇后病入膏肓,虚弱地已经无法从床上起身,只是说两句话,就要喘上许久,好像就是那个时候开始,萧舒婳渐渐变得不再好动,也不再四处乱跑,能在房间里一坐便是一天。
父皇经常来看,面对皇后逐渐垮掉的身子,她父皇的脸上也总是布满愁云。
时间线已拉的久远,她也只能记得小时候几件印象深刻的事情,可其中的细节她已不能完全记起,许是这样,也许是那样。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将萧舒婳的思绪拉回。连翠萄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是一个有些年纪的宫女。她的服饰已经穿的有些发旧,长得却有些眼熟。正是她将手中的扫帚落了地。
“什么人?”见那宫女面露急色,翠萄警惕地走到萧舒婳的面前,试图将萧舒婳挡住。
那宫女冲了过来,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奴婢参见公主殿下。”
这张脸逐渐与记忆中的画面对上号,萧舒婳问道,“你是,兰因?”
能想起来并不容易,因为兰因并不是皇后当年贴身伺候的大宫女。
“没想到公主还能记得奴婢,奴婢感激涕零。”
“兰因……,你且起来回话,如今在哪个宫里当差?”
而兰因非但没有起身,反而膝行到萧舒婳的脚边,“殿下,奴婢对不住您,对不住皇后娘娘!”
兰因的声泪俱下,萧舒婳直接愣在那里,“什么意思,什么是对不起母后,你做了什么?”
“殿下,当年之事另有隐情,我们都被蒙住了眼睛。”
“你慢慢地、仔仔细细说明白,什么当年之事?”看着兰因不断靠近,萧舒婳皱起眉,也跟着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