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茴的有孕像是一场无休止的漫长刑罚。
数月时间,她几乎是变了一个人。
敏感,易怒,痛苦,歇斯底里。
她害怕这个孩子的失去,从而付出了太多。
她已经做了太多努力了,喝了不知道多少汤药,每天最远,也就是离开床榻五步的距离。
没有一点生活质量的保证。
行尸走肉,像个容器一样活着。
如果这可以称之为活着。
但是为何做了能做的一切,都还不见得在变好?
每况愈下,徐茴甚至有预感,她与肚子里的孩子再没多少时日了。
偏偏在她情感最脆弱的时候,那诅咒的话语,传遍了京中。
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不管其中有多个故意的环节。
那恶毒的话语说:
她的孩子只会给乐王府带来不幸。
她的孩子就算生下来也活不久,会克王府的运势,会给世上来带灾厄。
她肚子里是个畸形,是个怪胎。
没有哪个努力的母亲能接受这样侮辱的诅咒话。
徐茴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
激动到呼吸困难,周身痉挛。
萧铭轩用最快的速度回来安抚她也没用。
他已经处理了传谣的人,也处理了不怀好意的人。
他也纳闷,就这种巫蛊之术,没谱的预言,怎么就走漏了风声,传到了禁闭房门的徐茴耳朵里。
可徐茴还是难以承受,下腹部一阵阵规律的痉挛。
她又惊又怕,床褥湿了。
大批的太医涌进了乐王府,也无力回天。
月份到底还差了一些,就算保住了今天,明天也是要面临同样的困境。
徐茴在床上发抖,萧铭轩看似在安抚,实际上冷眼旁观。
他的话里毫无感情,“放心吧,本王不会让你有事的。”
“你们一定要全力救治王妃!”
却没说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