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登身上还背着药箱,叮铃咣啷的。进了屋子以后眼睛扫视一圈,就直愣愣地把肩膀上的药箱撂在了地上。
在萧舒婳书桌对面的宋炙让开了些身位,侧身到了一边。
也没给翠萄新的指示,她时刻等着伺候公主,于是也站到了后面。
屋里的所有人都盯着邵登看。
看的他有些说不出来话。
本来直挺的脊背,在众目睽睽之下,越来越弯了下去。
邵登清了清嗓,然后扑通一声跪下去。
这动静闹的太大,宋炙连都偏了偏头,也就是天气凉,穿的多,不然这一跪,膝盖都要碎。
邵登双手伏地,头往前倾,一副认罪的模样。
萧舒婳也皱起眉,乐王府的事跟邵登关系其实不大,必成的结局他也掺和不了什么。
这是最近发生的事,他整天都在太医院,萧舒婳没分配他什么任务,邵登有什么好请罪的。
只听他缓缓道,“卑职给殿下请安。”
宋炙和翠萄简直不忍直视。
萧舒婳翻了个白眼,“有事说事。”
在太医院做事这么久,请个安还能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真是离奇。
“呃…殿下,乐王已经让人将孩子埋到了西山下。”
“那他动作倒是快。”萧舒婳敷衍的说了一声。
“乐王对外宣称的是,孩子生下来便夭折了,实际是他自己动的手。”
“徐家还有徐茴知道吗?”
“必然不知。孩子生下来的样子只有我们几个太医院的看过。”
“就算如此,那孩子…”毕竟他们也只是听说。萧铭轩此时狠心一点,也许是为了以后。
活的了一时又能如何。
邵登明白萧舒婳的意思,“就是这样的孩子,太医院的前辈中也有治好的例子,若是全力医治,太医院也是有能力保住的。”
那就是说,萧铭轩的狠心的的确确只是为了他自己。
“他与徐家的恩怨,倒是没必要插手。”萧舒婳幽幽道。
可徐家就因为这么一个没谱的孩子,哪敢跟乐王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