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舒婳仰着下巴点头,怎么在这明知故问。
“那正好,这个世上就会少一个被他恶心到的人。”
北堂月这么一说,萧舒婳反而来了兴趣,手往那边伸。
“今天乐王跟你父皇提议,让凌将军回京过年。”北堂月幽幽道,“省亲。”
萧舒婳被这话逗笑了,“省亲?京中除了我,凌将军还哪有亲?”
“那就是新仇旧恨要一起算了。”北堂月跟着坐在她对面,“你父皇同意了,已经拟完了圣旨,就要送出去。”
“他才刚没了孩子,就这么迫不及待行动。”
“正好安慰他丧子之痛?”
萧舒婳不免有些好奇,“他们连这事都不背着你了?”
北堂月伸手挽了一下鬓角的碎发,“毕竟他们都以为我是自己人。”
皇帝这么觉得倒是正常,那萧铭轩又怎会如此。
“为什么?”萧舒婳问道。
北堂月把那信件又拿了起来,翻转方向,有字的那面对向萧舒婳,推了过去。“我可只是个孤苦伶仃、背井离乡、无依无靠、母国势微的可怜公主,他们都争抢着成为我的依靠,然后来吸取我身上的利益呢。”
萧舒婳拿过来扫了几眼,连忙把信件扣了过去。
文字果然是尖锐的,她现在就觉得里头的字正在攻击她的眼睛。
北堂武在信中画了一堆饼不说,好像千丘国的皇位对他来说已经是囊中之物,等到他与乐王成事,就把她接回千丘国,又是许诺这个又是许诺那个,然后最后再真情实感诉说自己的不容易,想念胞姐,祈求帮助。
北堂武的用词太酸,又是一些陈词滥调。
“他辗转几手,就是为了给你写个什么…”萧舒婳面露嫌弃,又拿起来看了一眼,“什么…桃叶思桃根?”
“你别念出来啊。”北堂月无语。
“上次你不是说你没有帮他,怎么还…?”
“是没有,可我不能直截了当地说与他断绝关系之类的话吧。”北堂月解释道,“总得迂回一下,况且我也不是对他百依百顺,他或许当时以为,我不答应他,是真的因为做不到呢。”
“所以,你怎么说的?”
“秋来处处割愁肠。”北堂月回想道,“但他总自认为了解我。”
萧舒婳叹了口气,的确迂回,她似乎得向北堂月学习这一点。
尤其在拿捏男人这一点上,让人争先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