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东方既白如约到了密林,结果一看,燕景瑜早早就到了,正靠着一棵树在假寐。
东方既白下意识便说:“抱歉,我来晚了!”
“没有来晚,是吾来早了些。”燕景瑜离开树干站好,定定神看着他。
“那就好,我以为我来晚了。不如我先把身法教给你吧,然后再配合着练那三招。”
“东方既白,你为什么要教吾?在吾看来教我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吾是燕国人,同楚国是敌对关系,也就说我们是敌人。对待敌人难道不该斩尽杀绝?”燕景瑜直接问出了心头所惑,她实在想不明白他有什么理由要教她。
东方既白沉默了半晌,“你说的对,对敌人是应该斩尽杀绝。可是生在何处,不是你我能选的。
我要的强大不是在敌人未成长起来就扼杀,而是允许敌人长大。等殿下有打赢我的实力,我再把殿下当敌人。”
燕景瑜被他说的话惊得心头一跳,还没等回过神,就又听到东方既白叹了一口气:“殿下,我想便这样做了,并没有什么私心或算计?
殿下不信任我,是因为从来没试过完全信任一个人吧?人人戴着面具穿着甲胄活着,可时间久了,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燕景瑜心头一动,自己一路走来何曾信任过谁,因为不确定会有人不怀目的接近自己,就下意识质疑一切,推开一切,试图保持距离让自己更有安全感,却忽视了内心的渴望。
燕景瑜思虑再三,下定决心道:“我可以试着信任你。”燕景瑜不知不觉间改了自称,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殿下,我敢保证,你日后想起都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东方既白对着他笑得一脸真诚,那样炙热的目光叫人避无可避。
燕景瑜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反正有人教自己总是好事。
密林里,东方既白教得认真,燕景瑜学得也认真。东方既白把一招一式认认真真教给了他。
他动作和出招方式稍有不对,立马就会被东方既白指出纠正,就这样不知不觉下午时光过了大半。
“今天就到这吧,我还得去集市一趟。”
“去集市做什么?”燕景瑜不解地问道。
“我给我的马买果子。”东方既白顺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