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大汉驸马,需能传宗接代

袁尚本来也是一口答应大哥。

他琢磨着,曹操与陆羽就算是老奸巨猾,可如今大婚,人又不在官渡,搞个突袭…保不齐还能占到一些便宜。

可…前脚刚许诺给大哥这些铠甲。

后脚,一个人的到来,让袁尚的心里泛起了嘀咕。

来人正是沮授的弟弟沮宗。

连带着,还有扮成小厮模样的司马懿。

沮宗陈明哥哥在世时,郭图就屡屡破坏他的计策,导致官渡一战的倾覆,说郭图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不为过。

此番赚取铠甲,这哪里是要打曹操?

分明就是借机壮大自己,要谋取他袁尚的大位。

袁尚与逢纪一听有道理啊,毕竟袁氏一族祖传下来的优良传统,不就是窝里斗么?

当年袁绍与袁术能互相诋毁、互相攻杀,袁谭为何就不能有这个心思呢?

而沮宗到袁谭的营寨,把话添油加醋的讲明…

这下,袁谭与他的一干谋士都炸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砰的一声,袁谭豁然而起,又是一拳重重的砸在桌案上,此刻他憋了一肚子的火。

“谭公子,我这里有一番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就在这时,沮宗的话脱口而出。

“讲!”

袁谭瞪了他一眼,他知道,这位是沮授的弟弟。

官渡之战后,沮授宁死不降,被斩首于辕门,这让他觉得对不起沮家。

故而。

此番…哪怕是听到这么一件很愤怒的事儿,可袁谭也并没有向沮宗动怒。

“其实,兄长曾讲述给我一桩事儿。”沮宗回望了眼一旁小厮打扮的司马懿。

紧接着,按照他教的开口。“兄长特地提起,袁公把谭公子过继出去,其实是审正南出的主意!”

霍…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之下,本就怒不可遏的袁谭豁然起身。

“什么?你说什么?”

他震怒了…

要知道,他被父亲过继给死去的伯父,这事儿,是袁谭心中永恒的梦魇。

正是因为如此,嫡长子的他才失去了继承父亲大业的机会,这是他永远、永远都无法释怀的一桩事儿。

“原来,是…是审正南?他,原来是他这个小人!”

袁谭几乎目眦欲裂。

审配!

一早就是袁尚的人!

原来如此…原来这一切都是袁尚的设计!是他们还自己失去了世子之位,失去了了继承人的身份!

一下子,袁谭像是被揭开了伤疤,更像是知晓了这一切的阴谋论…本就一肚子的怒火,这一刻彻底引燃了,爆发了。

扮成小厮的司马懿心头嘀咕,如果陆总长信笺中提及的是真的,那么,如今这一抹气氛之下,该有人助攻了呀?

司马懿小心翼翼的把眼眸瞟向郭图。

按照陆总长说的,郭图可是“自己人”哪?

就在这时…

郭图的眼珠子一定,他沉吟了片刻,当即吟出一句。

“公子,还打算忍么?”

呃…

这话脱口,司马懿直接愣了一下。

果然是“自己人”,好兄弟啊,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之下…简直绝了,这特喵的是神助攻!

“郭先生的意思是?”

袁谭凝望向郭图,俨然…郭图一句话比沮宗十句话都管用。

当然,沮宗肚子里还有货,司马懿教他说的,还没说完呢?

“谭公子,不瞒你说,我兄长曾提议过袁公,那时他说‘世称万人逐兔,一人获之,贪者悉止,分定故也。谭长子,当为嗣,而斥使居外,祸其始此矣’。”

讲到这儿,沮宗上前一步,语气凝重。

“谭公子,专业化…你品,你细品!”

呼…

袁谭倒吸一口凉气,他整个人眼眸凝了起来。

沮宗的话是司马懿教他说的,而这话是沮授写在信笺里的,是真事儿。

至于,其中的意思。

是说一万个人追一只兔子,最后有一个人抓到了它,别人就会停下脚步,因为所有权已经确定了,这只兔子就是那个人的,别人也不会来争。

而袁谭是长子,身体也很健康,按照道理应该让他做继承人,袁公却把他排除在外,冀州的祸患就此埋下了。

砰…

袁谭握紧拳头又是猛地砸向桌案。

“哼…”

“要不是审正南,要不是袁尚害我,父亲怎么会不听沮先生所言,怎么会把我过继出去?

是…是可忍熟可忍!”

袁谭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谭公子。”郭图适时的火上加油。“陆羽大婚之日,必定是黎阳城最松懈的时刻,到时候,公子可以以绝对的兵力优势一举突袭袁尚!”

“这铠甲他不给,公子还能自己取嘛!原本这袁尚就得位不正,主公不取?更待何时?”

霍…

这话脱口,袁谭望向郭图,再望向辛评,望向沮宗。

短暂的沉吟过后,他拳头握紧,当即吩咐道:“秘密传令各营将军,两日之后,攻破黎阳城,我要那愚蠢的弟弟死在这黄河岸边!”

“喏…”

郭图、辛评拱手领命。

沮宗则是回望向司马懿,眼神中意味深长。

似乎,他想表达的是,果然…陆统领诚不我欺呀,袁谭身边真的有“自己人”!

而且演的十足的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