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鸣从来不会畏惧任何人。
当初他被人亲手丢进滚烫的油锅,再疼都没有向敌人求饶。
更何况是现在。
他黑色的眸子直视着面前老人浑浊的眼睛,他又道:“如今我帮他指明一条更适合他的路,结果您就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过来找麻烦?”
这少年真的很勇。
毕竟整个家族,还找不出一个敢这么跟老爷子说话的人。
他还是第一个!
“女红而已,能成什么大气?能拿到皇室面前吗?能给家族带来荣耀吗?无知小儿!口下夸海!”
老爷子也被噎了一下。
他抖着手,但也在这个时候感觉到,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与他不相上下的气势。
祁时鸣笑了,夹杂着一丝痞气以及狂妄。
“能不能成大器,老爷子过一段时间就能见到成效。别看不起刺绣,这世间又没规定,男人不能拿针拿线。”
他像是山顶处张扬狂妄的松柏,
杏眼半睁的时候,慵懒又让人信服,这是属于他的底气。
“另外,老爷子,回去找些大夫好好看看身体吧,您的身体看似硬朗,但实际早就被掏空成一具虚壳,不出三月,您大概就要归西了。”
他提醒,
纯粹是为了让老爷子相信他。
其次,是为了能让狗东西在裴家多受到几分关注。
否则的话,他才懒得搭理这老头。
“狂妄!愚昧!老爷子的身子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人来复查,神医大夫皆说没有问题,你个无知小儿,在这胡说八道些什么??!”
旁边一男人张口就来。
“既然身体不错,为什么还需要请到神医来检查?”少年最会抓这话语里的漏洞。
他是掌握着全场的神,
轻而易举留下的一句话,就足以令人恐慌。
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哪怕掩饰的再好,此时脸上也划过了一抹慌张。
“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对方厉声说道。
“有没有挑拨离间?难道你不清楚吗?我只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你急什么?”
祁时鸣笑意深不见底。
裴老爷子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他眯着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