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过星子,以血暖凉夜。
一辆车从黑暗尽头驶来,又驶入黑暗的另一端。
司郁下车后,摸了摸自己崭新的爱车,随后迈出两步,看着眼前的人,还有暗堂往外流出的鲜艳颜色,聚集成一弯小河。
她有些不适地蹙了蹙眉。
她上次的决定,是放回去一条吸血鬼么。
搁这开闸放水呢。
司郁捏了捏鼻子,蹙眉拉上羽绒服的拉链。
酷爱白色,白发白衣。
她伸出指尖,捋捋额前白发,把小脸埋在羽绒服衣领里隔绝冷空气的侵袭。
一点也不在乎脚下的白靴是否沾了脏,缓缓迈步进入大堂。
堂内各位人体艺术什么姿势都有,红色颜料遍布各处。
司郁看着几个比较脸熟的“艺术品”,暗自感叹雪禅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也没想到居然可以心狠到如此地步。
那是他的父亲么,司郁眯眼,不确定地仔细看了看。
好像就是。
那个他旁边的男人,好像还是之前什么黑道太子爷之称的存在。
就这啊。
司郁可惜地暗叹,随后看向那个站在中央的少年。
“雪禅。”她轻唤。
被人披上白色狐裘大衣的少年微微转过眸子,一双似蛇的瞳孔泛着让人看了觉得不适的幽蓝色。
“你是谁?”雪禅杀气未懈,指尖被他的下属捏在掌心里细致地擦着。
待血色消无,他又抓起身边的一把匕首塞回腰侧。
“我是那个背后真正动手帮你的人,或许你认识那个救了你的人,我们认识。”司郁打了个哈欠,拢紧了衣服,这里冤魂太多,实在阴凉。
有几分不适感。
“哥哥当初说要帮我,现在来这里的怎么会是你?”雪禅又举起手枪对准司郁的额头。
他对眼前这个人非常不喜欢,想杀掉。
司郁看透了他表情里的意思,慵懒的眸子里戾气四散:“祁雪禅,没有我你站不到这里,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
打了个哈欠,白雾融入空气,司郁的表情戾气更浓。
她不喜欢被人用枪指着,尤其是被不喜欢的人。
眼神里警告的意思很重。
“是哥哥救了我,哥哥才是我的救命恩人。”毒蛇的语气,毒蛇的眼神,这个少年本身就像极了毒蛇。
就算他说的语言很是温馨,但是一点也掩盖不住他的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