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纪如月缓缓上前两步,转身朝天公拜下第一礼。
“二拜高堂。”
纪如月含笑转身,朝纪父拜下一礼。
场内除了喜婆的声音,和纪如月走动带起的微微轻响,众人出奇地安静,安静到落针可闻的地步。
“再拜高堂。”
“等等!”慕容静出声打断。
纪如月动作极快地拜完第三下,这才笑盈盈地起身。
“公主。”看向慕容静的目光平和,语气中还带着笑意。
见她拜完三拜才回自己话,慕容静心中有股子莫名的怪异,“那书生呢?你怎一人拜堂?简直胡闹!”
纪如月面露为难之色,语气却依旧随和,“书瑾他不便出来。”
慕容静眼眸眯了眯,厉声道:“纪小姐,莫非你对本宫所赐婚事心有不满?若有不满,你大可直言不讳,又何须如此故作姿态?本宫最是厌烦你们这等女子心计。”
她抬手一挥,重重将身边茶盏扫落在地。
“啪——”一声清脆,上好的青花瓷盏瞬间化作一地碎片。
喜婆紧紧握着帕子,心中叫苦不迭。
这可是喜宴啊,打碎物件,实乃大不吉之事!
“民女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慕容静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立马发难,“你可知,你这是忤逆!”
她这话语一出,室内宾客们乌压压跪了一地。
如此,站得笔直的纪如月越发显眼。
纪如月叹了口气,“如此罪责,民女万不敢当,民女也不敢欺瞒公主,当真是他不愿!昨日他将喜服都剪了,如此,民女也无可奈何,再说...”
“再说什么?”
“再说他是公主看中之人,民女自不敢多言。且我纪家家规本就有注,赘婿可不上喜宴,不为外人观。”
慕容静:“......”
慕容静觉得她在胡搅蛮缠,手在小几上狠狠一拍,“将那书生给本宫喊来,这堂,你们得重拜!”
纪如月却是不愿,颔首站着,声音轻轻柔柔的,可字字句句都绵里藏针,“公主,您虽为君,但...插手我纪家祖训,怕是不合规矩。且陈书瑾乃新婿,在这大婚之日,您这般喊着要见他...有些不妥。”
“你!”
慕容静抬手指了指纪如月,“敢如此污蔑本宫的,你算是第一个。”
“民女不敢。”
慕容静不再和她废话,朝身边随从招手道:“去,把书生给本宫带出来,今日这人,不见也得见。”
纪如月微挑了下眉,这下没再阻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人她还要见,那就不必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