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挤入皇亲贵胄的圈子,并不是好时机…
“微臣身上有伤,恐礼仪不周,失了殿下颜面。”
王侧妃未曾想她会拒绝,看了自家大哥一眼。
王玉安轻蹙着眉,“殿下让你去,自有他的用意,府医说你身上的伤已无大碍,你这是作何?”
王侧妃点头:“你救殿下一事,我已知晓。眼下,殿下有心重用与你,只要你不动其他心思,好生辅佐殿下,自然是好的。”
她在提点,倒无半分警告之意。
显然,待王家兄妹来说,纪如月可算得自己人…
纪如月深深地看了王玉安一眼,心中好笑。
微微欠身,心中已有了决断,“微臣明白,侧妃的厚爱,微臣自当铭记于心。但寿宴之事,微臣尚需从长计议,毕竟微臣身份卑微,恐有所不妥。”话语谦逊。
王侧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她知道纪如月不是轻易妥协之人,“你的顾虑我明白,但你救了殿下,已是王府的恩人。至于知事位份,确实低了些,不过王爷心中自有定夺,你不必急于一时。”
王玉安也应声,“纪小姐,你我同为王爷幕僚,既一心为了王爷,你也当多看看眼前局势。”
纪如月不再推脱,“是,微臣谢侧妃提携。”
白梅几人上前接过赐赏物件。
王侧妃又坐了一会便起身离去了。
她即将临盆,正是身子重的时候,也不敢多待。
待人走后,纪如月起身去了书房,抬笔写了封家书,让青竹直接交于王府管事,托人送回济州城。
四方楼。
后院密室内,有沉闷的鞭声在空荡的石室中回荡,每一记都像是敲在人心头的重锤。
二十三道鞭影疾如闪电,每一次挥落都带起丝丝血渍,鞭子与肌肤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带着刺骨的疼痛。
被鞭笞者咬紧牙关,背部的血痕纵横,汗水与鲜血交织,顺着脊椎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今日是影夜受刑的最后一日,他当日带去的手下,死了足足二十三人,他需自领责罚二十三日,每日二十三鞭。
少年背部已无半块好肉,他却跟不知疼痛般,静静地穿好黑衣,前去偏厅拜见主子。
影夜身形笔直,脸色苍白却无一丝情绪波动,走进偏厅,直直跪下,眼眸低垂,“主子,属下已完成责罚,明日可开始新一轮刺杀。”
主位上端坐着一名暗红衣袍的男子,墨发如瀑,身形修长,脸上带着一副银色面具,眼神深邃如夜,看着影夜背上的累累伤痕,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嗯,后日,吾会送你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