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见宝钗也要拦她,又急又气,骂道:“滚开,这里有你什么事。”
邢夫人失笑不已,心道这二太太是傻子不成,不是宝钗拦她,她要是做什么过激的事情,贾母不治她的罪,只怕是与镇国公和皇上面前交代不过去,治了她的罪,她还有颜面在贾环面前做嫡母么,果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遂说道:“二太太,你为着大姑娘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是毕竟是陛下圣旨,不是咱们一介妇人能够干涉的,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等着吧,过了几天就都清晰了,想来不过就是撤个职罢了,与咱们贾府什么相干呢,只怕为陛下所厌恶,这种于己不利的事情,还是少做吧。”
王夫人哪里肯听,只是激动的在那里一味的哭闹,贾母失望的摇了摇头道:“二太太失心疯了,叫她回去养着吧,等这里事了,送去寺院或是道观清修是正经。”
宝钗听了心里一惊,不由得松开了王夫人的手,王夫人借机挣脱了,吒着两手将往贾母那里跪去,哭诉道:“老太太为什么要绝我,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自那小杂种起了势,老太太就一味的偏袒他和那个贱妇,我是百般忍让,这也就算了,如今大姑娘困在王府不知生死,我并非过分,不过就是叫咱们家去跪一跪太上皇罢了,怎么就也犯了老太太的忌了。是果真有难处,还是说老太太们是看在我的缘故上不肯施以援手,只是多嫌了是我生养的?”
贾母恼道:“你们都是死人么,我的话也不肯听了,还不拉了她去,莫若你们都改姓了王吧。”
吓得下人们七手八脚的将王夫人给拖了下去,宝钗呆滞的看着王夫人不甘的远去,心里暗暗打了一个冷战。
贾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二奶奶回去与宝玉好生说了,不要激他犯了病。宝玉是二老爷的嫡子,也是我的乖孙,无论二太太讲来如何,我的宝玉的地位是变不了的,如今这府里也离不得你,有事只管来与我商议,别的事情不要瞎想。”
宝钗听了无奈的点了点头,心里不知滋味如何。
邢夫人安慰的拍了拍宝钗的手,心道那王夫人真真是疯魔了,好好的二房主母不当,且管别人的闲事做什么呢,那南安王府就是犯了事,也归不到大姑娘身上,不过就是日子难过些罢了,南安王爷也是立过功的,又是太上皇的忠心臣子,就是看在太上皇的面上也不该判他多重,不过就是个贪功冒进的,还能全家流放不成?
贾母微微摇头,遂与众人说道:“你们且先行退下,只留下环哥儿,我有话与他说。”
邢夫人听到这里,遂担心的望向贾环,贾环视以安慰的眼神,她也就跟着宝钗一起走了。
贾母笑着点头示意贾环坐下说话:“刚刚二太太是失心疯了,环哥儿不要理会她,只当她是个可怜人吧。”
贾环笑道:“老太太不必多心,哪有儿子多心母亲的道理,我知道母亲是担忧大姐姐故此说的妄语,待我出的荣禧堂的门便都忘了,并不会有一字传了大皇子和姑老爷那里去,老太太尽管放心。”
贾母笑道:“我知道环哥儿素日是个稳妥的,只是我留你下来为的并不是这个。”
贾环微笑着坐在椅子上,不是为这个,那么贾母究竟所为何事呢。
就听贾母坐在那里接着笑道:“其实二太太说的倒也趁了我的心思,那南安王府本就是贾家的姻亲,又是世交,四王八公同气连枝,今日他出事咱们不顾,明朝难免不会轮到咱们,到时候谁来替咱们说话出头?不知环哥儿是怎么想的?”
贾环不由得仰天长叹,类似的话要让自己说几遍,只怕到了贾政那里还要再说,刚刚贾母又不是没有听见,为何仍旧固执己见,不听人言,当前情形紧急,贾环也就不再多想,仍在那里劝道:“孙儿知道老太太是顾念着世交老亲的缘故,只是孙儿之前也说过了,这事儿断乎是做不得的。世人皆知四王八公同气连枝,这名号叫的响亮,就连天家只怕也听的耳朵烫。老太太须知,伴君如伴虎,古来君上最恨的就是功高震主,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四王八公是太上皇的簇拥,这是世人都知的,陛下还能不知么,可是陛下听了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