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芳芳闭上眼睛之前，内疚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儿子。

这辈子，欠他的，太多了，临了，还亲手杀了他。

可惜了，没能杀了那个小贱人。

顾清欢生平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而且云念舟还是为了救她，才中弹的。

虽然她并不需要人救，但他的心是真真的。

不管他是因为原身还是因为她，这份因果，她得背。

云念舟喉咙里发出呵呵声，像是想说什么，她用尽全身力气爬过去，附在他嘴边仔细听着。

“对不起…下辈子…我不会再…错过你了…”

顾清欢一瞬间泪流满面，她觉得这泪不像是她自己的，倒像是替原身流的。

抛开其他不谈，其实原身和云念舟曾经是真心爱过对方的。

这份感情虽然后来因为顾清月的插足有了瑕疵，但云念舟今天的一扑，证明他对原身的心一直没有变过。

再坏的人，也有爱人的权利。

能用生命证明的爱，怎么不叫爱呢？

造化弄人，希望原身和云念舟下一世，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吧！

场面诡异的安静，只剩下顾清欢的啜泣声。

明明两个特务都伏法了，他们的任务取得圆满成功，大家却大气都不敢出。

因为云九州身上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快，去找军医过来检查，全力抢救，救活他！”

这一刻，云九州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和一个将死之人置气吃醋。

但他就是很生气。

云念舟这家伙，他死之前都要在顾清欢面前刷足存在感，太气了。

云九州了解顾清欢，云念舟为了救他中弹，以后她恐怕很难忘记这件事，时时刻刻惦记着。

他偏要把他救回来，偏不让他成为顾清欢心里的一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