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志得知消息,赶紧问了许怀年厂里的电话,打电话回屯里,问清楚了事情的前后始末。
许怀志整个人都懵了,他爸竟然被老三杀了?他妈疯了?老三跑了?
都是正儿八经的中文,但他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呢?
反应过来以后,他马上订票回许家屯。
一来是给刚刚去世的父亲坟上上香,处理其他事务,二来,是处理疯掉的母亲。
老三跑了,许美玲也嫁人了,现在妈也疯了,这个家好像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小主,
他索性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变卖了,不值钱的也送给了亲朋好友。
然后把刘桂芳送到了县里的养老院,那里也接收像刘桂芳这样的半疯老人,只要能给钱就行。
他也知道刘桂芳在这里,肯定不会过的舒服,甚至还有可能被人打骂欺负,但是他有什么办法呢?
把她带回京市只会变成家里的累赘和负担,还有可能让他的婚姻变得岌岌可危。
总不能因为一个疯妈,拖累他的人生吧?他这也是跟刘桂芳两口子学来的,自私自利向来是许家人的信条。
他还愿意出钱让她住养老院,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而许美玲,此刻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在陈江河走的第二年,她就把陈江河留下的钱挥霍光了,平时又好吃懒做,坐吃山空,没有办法就跑回娘家蹭吃蹭喝。
刘桂芳接济了女儿一段日子,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托媒婆给她找户人家,不图什么,有口饭吃就行。
许美玲已经耗光了父母对她所有的期望。
曾几何时,他们还盼着女儿能嫁个好人家,以后好接济他们。
结果现在只希望她能自己养活自己,就不错了。
媒婆没过多久还真给她找了一个人家,距离还挺远的,隔着一个县呢。
那户的男人是个鳏夫,三十多岁,是干木匠的,成天到处给人打家具,他刚死了老婆不久,家里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就想找一个女人帮着料理家务,照顾家里的孩子吃喝拉撒。
人家也不图她生孩子,不能生更好,只要能干活就行。
所以不能生的许美玲,这不是很好的一桩婚事吗?
媒婆也聪明,就跟许美玲说:“美玲呀,这个于木匠手艺不错,也能挣钱给你花,人家不嫌弃你不能生养,只要你把人家的几个孩子伺候好了,就是天大的功劳。
而且这于木匠,成天不在家,家里都是你说了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媒婆没说的是,这个于木匠是个家暴狂,前面那个就是受不了他日复一日的折磨,自己跳河死的。
媒婆是觉得,什么锅配什么盖,这许美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刚好配了于木匠。
许美玲还真就心动了,特别是媒婆说的最后一条。
如果嫁过去男人成天不在家,自己能当家做主,那他的那些小崽子,还不是任由自己揉圆搓扁吗?
这确实是一桩不错的婚姻。
于是许美玲就把陈江河留下的房子变卖了,家里的东西也收拾了,准备二嫁,迎接新生活。
没想到,等待她的并不是什么好日子,而是无穷无尽的毒打和控制。
于木匠家甚至连个喜字也没有贴,人到了以后就让她开始干活,这让她心里落差很大,习惯了说话难听的许美玲,直接开怼。
结果就是,新婚的当天,被男人用木匠工具砸破了脑袋,头破血流。
婆婆直接用一把草木灰按在她头上,再用破布包起来把她丢在灶房里干活。
她当然不会这么老实,想趁着事情还没成,带着行李跑回娘家,结果被婆家一群人按在地上揍了一顿,然后像拴狗一样拴在炕上。
她身上的钱和票全都被人拿走了,连她带过来的那些,以前陈江河买给她的衣服,都被婆家的小姑子和弟媳妇拿走了。
一边挑选还一边嘲笑她长的胖,做衣服都费布,这一件衣服够她们拆了做两件了。
许美玲心气又心痛,却无济于事。
她现在甚至对陈江河的恨都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