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裕康语气中没有对史管事越权的苛责,倒是带着几分宠溺。
他摆了摆手,侍卫们立刻会意,都从寝殿中退了出去。
“顾漓先生受惊了,小史他会错了意,你不要见怪。”
白裕康见顾筱月还半跪在原地,“快起来吧,小史,你安排一下。”
“是是,奴才这就安排!”
史管事腰哈着,都要弯到几乎贴地了。
他确实僭越,也所幸白裕康没有怪罪。
他倒着向后退去,顾筱月也站起身跟着史管事。
刚站起时,膝盖很是酸软,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
她指尖一点,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水球化作水线,缠绕在她膝盖周围。
“顾先生,您这几日就住在遵医阁。
今日早些休息,等明日传召!”
遵医阁是白裕康,专门为给他医治的治疗安排的住处,离他的寝殿不远。
史管事交代完就回去伺候白裕康,连个侍女都没给顾筱月安排。
顾筱月当然知道他还是不信任自己,没有侍女自己也乐得自在。
她又不是没手没脚,生活不能自理,更不习惯有人伺候。
那和安排个眼线盯着自己,有什么区别?
白裕康自己是觉得身体轻快不少,也有些胃口和精神,晚膳更是多吃了几口。
而史管事还是认定,这都是巧合,根本不是顾筱月的功劳!
可他嘴上却还是念叨着,“多亏了顾先生,陛下的身体果然好了不少!
您很快就能完全康复,如从前般生龙活虎!”
史管事说到后面竟有些哽咽,国王陛下卧床大半年,一直是他伺候。
他眼睁睁的看着陛下从精神焕发,日渐消瘦,甚至到现在的形同枯槁。
白裕康似乎也生出了些希冀,真的可以完全康复吗?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坐久了还是觉得累了。”
他又自行躺下,不多时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