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楼冷眼看着他的狼狈,嘴上却很温和地道歉:“不好意思啊大伯,我记错了。”
“这件诡器并不能牵红线。”
“真心难得,强制和对方建立关系,也太难了。”
“你不会怪我吧?”
叶大伯:……
柳玉楼:……
器器不在,犯贱都没人懂!
绿茶附体的柳玉楼轻笑:“别生气,它虽然不能让你获得爱情,却能让你成为天赋者,加入[亭台楼阁]。”
“虽然现在的天赋者没有前朝那样吃香了。”
“却还是能让你得到尊重。”
“你出门的时候,已经很久没被正眼瞧过了吧?”
的确。
叶大伯很快想了起来。
在成为赌徒前,他是叶家的骄傲,一个月能挣一两银子。
父亲以有他这个儿子而自豪,弟弟以有他这个大哥而骄傲。
正是因为有一个好工作,他娶到了自己青梅竹马的老婆。
父慈子孝,夫妇美满,日子过得下去。
这种普通人的生活,已经是乱世的顶配。
叶大伯知道,老婆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夫妻俩奋斗三年,攒下来不小的家业。
要不然,也不可能搬到皇城旁边的二线城市[春城]。
是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呢?
好像就是从他成为赌徒的时候开始。
一开始只是宣泄压力,想玩一局,却赢来了一个月的饭钱。
那一晚,饭桌上多了一个巨大的酱肘子。
叶妻担心地问:“钱是哪儿来的,老叶,你可别干犯法的事儿啊。”
叶大伯说你别管,吃吧,我有分寸。
叶大伯和妻儿吃得满嘴流油。
看着妻子露出少女时的可爱神情。
看着儿子眼里的星星。
叶大伯下定决心,是那样诚恳的,想让一家都过上好日子。
他自认为很有自制力,也听说过赌徒的悲惨遭遇,一直忍住没碰。
但就在某次心情不顺的时候,他想到了第一次赢钱的快感。
他带着三千文,进了牢营开的赌场。
他已经想好了,赔光了就赔光了吧,以后就收手。
但那一晚,运气好像格外眷顾叶大伯。
不,或者说,他的运气格外差。
这是他滑向深渊的开始。
这几个回合,三两翻成了三十两。
大伯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要不收手吧,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