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说话后对方脸色惨白,莫老夫人赶紧道:“我儿子叫莫军,他前几天才拜访过你。”
容烟脸上的惨白褪去:“原来是莫先生,可您一个人过来这边看医生?”
莫军不像是这般不孝之人。
他看上去是那么稳重,怎会让年迈的老母亲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容烟来这边没几天,就听到了不少有关于这家疗养院的一些“规定”,来这里看病,要上交资产证明和家庭人口状况,免得发生意外,医院方会被告破产,毕竟服务对象非富即贵,动动手指就能让这家疗养院出点事。
虽然跟儿子在闹脾气,但莫老夫人在外人面前很是维护儿子:“我来了才知道这里医药费不是一般的贵,当然,贵有贵的好处,比如我屁股底下这张沙发,我在杂志上看到过呢,七八十万。但我真不觉得我来看个关节风湿就要花这么多钱。”
原来是心疼钱来了,容烟笑道:“在莫先生心里,您的健康比钱要重要。他赚钱不就是给您花的。”
“我不喜欢,太贵了,我不配呢。还不如把这笔钱给我,我自己收着。”莫老夫人怕自己抵抗不了容烟的劝说,目光一转,换了话题:“你手里的是什么?你也生病了?”
“这里有部分是我儿子的药,有部分是医生给我开的开胃药,最近胃口不是很好。我住在疗养院的。”容烟忍不住细细打量起莫老夫人的脸,岁月在老太太脸上刻了很多痕迹,衰老沧桑,但又沉淀出了一股亲和感十足的慈祥气质:“莫老师,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三十几年了,你都这么大了。”莫老夫人也是心中唏嘘:“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
容烟苦涩地扯了下唇角,算算自己的年纪,如果幸运,还有最后一个三十年,如果不幸,那就顺其自然了。
“我之所以愿意来这里看病呢,一是阿军那家伙把这家医院吹得天花乱坠,二就是来看看你,本来打算看完医生再去找你,现在好了,直接见到了你,走走走,带我去你家坐坐,我给你跟你儿子都准备了红包。”老太太兴奋,拍拍口袋,欲站起来,下意识摸了摸空气。
收回手,生气地嘟囔:“拐杖被那不孝子给顺走了。”
容烟不知道他们母子之间发生了什么,柔声笑道:“要不先联系莫先生吧。”
她想,莫军应该也就是在这附近。
然而她想少了,因为知道保镖会看好老太太,莫军直接抱着拐杖到了容烟住处,按门铃,打开门的是保姆。
都不用他开口,保姆平静道:“夫人去医院里拿药了。”
莫军脸上的笑容僵了几分:“拿药去了?”
也就是说,刚才有机会在医院里碰到她的,结果还是没碰上呢。
“莫先生还要进来坐吗?”保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