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妃赐了一顶小轿来接,杨潇翡的小轿是贵妃赏的。
狭路相逢,小轿不大,不必谁人避让。
只是赵妨玉脸上挂笑,遥遥对着杨潇翡点了个头。杨潇翡装没瞧见,低头替翘儿整理包被。
一照面,赵妨玉便知道,杨潇翡并没有继承她母亲的狠辣。
她母亲一见面便是一条人命,她还好些,只是有些蠢,不至阴毒。
先给皇后请了安,再去燕云殿去寻孟言真,这是本来的打算。
一进皇后的凤仪宫,赵妨玉便见皇后下首还坐了一位华衣妇人。
那人年逾三十,身量纤纤,一身芙蓉红洒金的宫装,零零碎碎,下上而下,铺满了一幅荷塘春景。头顶一尊珍珠冠,白色的垂珠随着主人的嬉笑嗔怪而摇曳,白而圆润的垂珠越发动人。
皇后则简单许多,但一身雍容华贵的气度,足以压住嚣张的的贵妃。
赵妨玉来时,正听得皇后道:
“说来,翘儿如今可会翻身了?”
贵妃面上的笑容僵了僵 ,随即便摇了摇扇子嗔道:“还不会呢,一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白白胖胖的。”
皇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转头喊赵妨玉免礼,有人上茶,赵妨玉也不能驳了皇后的面子,顺势坐下,听两位婆婆辈的女人闲谈孩子。
皇后道:“翘儿的事马虎不得,陛下的意思本是想叫翘儿住进宫中来,但又怕他们母子分离,遂终究是不曾下旨。”
“但陛下心中还是有翘儿的。”
贵妃心中一哂,皇帝的心都在孟言真的儿子身上,哪里还有她家翘儿的分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