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黄石入手温润,被雕琢过的地方,微微割手,依稀能看见,尾部是一朵花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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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具体是什么花,瞧不出。
出了这一枚田黄石的印章,里面还有几个拿来练手的白玉小印,有憨态可掬的狸奴,有赵妨玉爱吃的糖球,还有一些平整的芍药花纹。
周擎鹤似乎真的想要好好为她过一次生辰。
这抽屉有些乱,显然平日也无人收拾,应当是周擎鹤下过令特意不让人动,怕有人给她通风报信。
赵妨玉看了许久,最终拿走了那个伸着懒腰的狸奴。
她不是锦衣卫,同事能救还是要救得。
屋子里很安静,赵妨玉坐在周擎鹤往日坐过的位置上。
四下无人,赵妨玉想了想,如同周擎鹤往日一般,把脚往桌子上一翘!
她就知道这个姿势很舒服!
赵妨玉缓缓盼着那只猫,想着如何拿下王家。
如今不过刚刚与王家结识,抛出去饵料,此时还远不到王家可以与她共谋大业的程度。
同样的话她可以与崔雪言说,却不能与王家说。
世家之间,互相倾轧,说不上你死我活,但也绝不是对方式微时能出手相助的性子。
各家都有各家的短处,崔家因为崔子敏的关系,自愿与李家结两姓之好,又出于某些不能说的心思,愿意与赵妨玉做这笔交易。
剩下的几家,赵妨玉不想再若王家一般,曲折周转。
赵妨玉正在沉思,突然窗子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道黑影窜了进来。
两人看见对方,都吓了一跳。
赵妨玉的腿还翘在桌子上,悬壁灰头土脸的在地上滚了一圈。
两人面面相觑,悬壁率先低下头来。
低头的瞬间,悬壁想起了自己此行的任务,先从怀里身后的包裹之中取出了周擎鹤写给赵妨玉的家书,而后又从把拔下了自己的簪子,打开机关从中取出了周擎鹤给赵妨玉的密信。
“这是王爷给王妃的信。”
赵妨玉此时已经将脚放了下来,接过一大一小两份书信。
先看的密信,窄窄的纸条上信息不多,说了皇帝意图让周擎鹤为三皇子顶罪,周擎鹤不从,于是被连夜扔去边疆一事。
赵妨玉哼了一声,没忍住再次骂了一句狗皇帝。
生儿不养,还不如不生。
悬壁站在书桌前面,看到摆在桌面上,放在被赵妨玉无意识把玩的狸奴印章,心里只有一声,完蛋。
王爷想破脑袋想来哄王妃的点子,还未实施便已经暴露了。
赵妨玉看完便将密信烧了,脑海里快速闪过一切,而后不等悬壁说话,便道:“如今事情紧急,你怕是休息不得了。”
“陛下派遣梅占徽,小梅大人,前往陈州调查,如今小梅大人失踪,是锦衣卫在陈州之内调查罪证。”
锦衣卫直属皇帝,若皇帝当真想要将这屎盆子扣在周擎鹤头上,此时是最好的机会。
赵妨玉思来想去,显然让悬壁一人前去阻拦整个南镇抚司的各种好手绝无可能。
一人单打独斗悬壁或许没有敌手,南镇抚司纵然以情报消息见长,但谁不是过得刀尖舔血的日子?
南镇抚司人人会武,不会武的坟头草都三丈高了,悬壁不可能一人将南镇抚司一网打尽。
只要南镇抚司有一个漏网之鱼回到京中,周擎鹤的结局一样无可更改。
屋里的灯烛缓缓燃烧,白蜡结了一层又一层的壳。
外面的光照进来,照亮空气中缓缓飘浮的微尘。
赵妨玉缓慢握住了那只小小的狸奴印章,转身对悬壁斩钉截铁道:
“我要你,找到梅占徽,保护他活着回到京城,并且,活捉南镇抚司指挥使,裴严。”
悬壁第一次看到赵妨玉如此严肃的神情。
也是第一次,被这位女主人这样命令。
“这关系到周擎鹤的生死。”
悬壁这些时日不在京中,消息不通,但他是周擎鹤的长随,情分非比寻常,所以赵妨玉才会抓紧时间与他多解释两句,叫他晓得轻重缓急。
悬壁比常人迟钝一些,身边没有个机灵的人跟着,实在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