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侧过脸来,笑道:「为难我什么,我并没有贪赃枉法连几根木头都要算计。」
毓溪叹道:「你明白我说什么,为难的是要你亲手让三阿哥难堪,甚至被皇阿玛降罪,你是最在乎兄弟手足的。」
胤禛摇头:「他若不作死,我何必为难他。」
「作死」二字里透出的怒其不争与狠绝,毓溪都感受到了,这几乎是胤禛头一次对兄弟说重话,看得出来,三阿哥几番折腾下,他们幼年攒下的那些情分,早已消磨殆尽。
胤禛的脾气,他在乎的人,能与性命相重,寻常之辈,则愿以礼相待、以德服人,可若有践踏他的底线,触及他的逆鳞,便是神佛相劝,也没得容情。
三阿哥,何苦呢。
胤禛闭上双眼,冷冷道:「既然他稀罕大阿哥手下几根木头,那就让大阿哥决定要不要给他,你放心,我不会把自己卷进去,而舅兄那位恩师,也会全须全尾将他摘出来,但下不为例。」
毓溪正色道:「事后必然惊动我阿玛,那一位怕是难在京城待下去了,哥哥也会遭阿玛重责,往后不论有没有这样的事,都不会再求到咱们跟前,这一次我贸然应下,也很对不起你。」.
胤禛睁开眼,摸了摸毓溪的脸颊:「咱们俩什么心思,外人不知道,彼此还不明白吗?若不是将三哥卷进去,你不会应下,你心里我心里都有根刺,总得找个机会,彻彻底底把这份情断了。难道我们的前程,是给我那几个没出息的皇兄,收拾烂摊子不成?」
毓溪心里微微一颤,但很快又镇定下来,胤禛本就是这样,她比谁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