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又凝抱着肩膀,站在那一声不吭的凝视着殷时律。
她出奇的没有发火,但明眼人一看便知,她不是没火,而是在压着。
火气发出来并没多吓人,但压着火维持着平静才是最恐怖的。
包厢内的空气越来越凝固,稀薄。
然而,殷时律却在众多目光中去卫生间洗了个手。
出来时,漫不经心的用纸巾擦着,语气自然的跟钟又凝说,“原来隔壁老公刚死的人,是你。”
钟又凝想过他会开口解释,也想过他会开口说别的。
但千算万算都没想到他的开场白是这个。
钟又凝上下两颗虎牙摩擦两下,咬牙切齿:“本来我那刚死的老公还能拯救一下,但现在已经火化了。”
殷时律点了下头:“节哀。”
站在边缘的尚云听着这回答,都忍不住吸了口冷气。
音落,包厢内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那种诡谲的安宁似乎是两股力量在推拉较量着。
漫长过后,钟又凝面无表情的一字一句蹦出来,“你不打算解释解释?”
殷时律面色平静,“有什么可解释的?”
他什么都没做,解释岂不是反倒让人认为他心虚了。
钟又凝扯唇:“所以你认了是吧?”
殷时律神色自若,并无否认也没确认:“你看到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他知道钟又凝闯进来,为的就是想把他捉奸在床,可惜他什么都没做。
她进来时,不也看见他衣服都没皱一下,跟女人什么都没发生吗。
更何况,钟大小姐视力好,其他人也不是近视眼,不是都看的清清楚楚。
所以殷时律很理性的认为,他不需要解释,她自会明白。
钟又凝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望了好久,突然就笑出了声来。
殷时律的话在她听来,便是认下婚内出轨的意思。
刚开始,钟又凝闯进来那一瞬间是愣住的,反应很迟钝。
大脑凭借和他相识二十年告诉她,殷时律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她在等,等他解释。
可她等来了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殷时律竟然连一句解释都不肯给她。
殷时律冷静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真的,好过分好过分……
过分到,失去她,都无关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