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因为喜欢上殷时律而难过,再然后便是受到他的讨厌和与白瑶的对比而自卑。
钟又凝将这份喜欢藏的滴水不漏,最后连自己都被骗的团团转。
她以为,她和殷时律这段婚姻,她会获得除了爱之外的一切潇洒高兴。
到头来,钟又凝才发现,她只想要爱。
她受不了殷时律总是和白瑶在一起。
她更受不了殷时律不在乎她,总是很冷静的样子。
她什么都受不了,她沉寂已久的心,早就在殷时律回国后,不受控制了。
钟又凝讨厌情绪被殷时律左右的样子。
更加讨厌,心脏只围着殷时律转。
那种想要又不想要的拧巴与矛盾,几乎快要了钟又凝的命。
她想过放弃,想过放过自己,离婚后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可,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爱情不是水龙头,说关就能关。
谁都有过不去的情劫,谁都有想放不想放的人,爱情就是这样让人沉迷又痛恨。
段承修震在原地,难以置信:“你……爱他?”
钟又凝笑的自嘲又崩溃:“很可笑,对吗?”
“我竟然在他生死不明的时候,才终于承认。”
人真的犯贱,只有在真的失去时才会彻底面对内心。
倘若殷时律死了,他将会成为钟又凝心里永远无法比拟的白月光。
死亡,真的会抹除一个人生前所有的不好,取而代之的便是所有的好。
可笑至极,又可悲至极。
人的天性如此,人性亦是如此。
段承修沉默住了,他看着钟又凝第一次说不出话来。
他的眼神里,悲痛、心疼、但更多的是遗憾。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可是你不能不顾自己的死活这里现在很危险。”
“跟我走,我带你到安全的地方。”
段承修攥住她的手,拉着她,却倏然发觉身后的女人有些僵,且没有动。
他疑惑的顺着钟又凝的目光看去,对视上了一双黑如深渊的眼。
殷时律站在那,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其中一个镜片有着裂纹。
衬在他的双眸前方,平添了几分斯文败类。
曲晨跟在他身边,头发凌乱衣服也被撕开一条,看上去狼狈极了。
殷时律一瞬不瞬的看着段承修,目光移落到他紧攥着钟又凝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