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又凝动了动,发现有些沉。
她抬眼看过去,叶飞沉就坐在床边趴在床上紧留着的空儿上,睡着了。
沈佳舒则是躺在地上一个又狭窄又硬的陪护床上,呼呼大睡。
两个人都委身在她的旁边,睡得很熟,看上去一晚上都没怎么休息好的样子。
钟又凝看到这一幕,眼睛酸涩了起来,感动的心里暖暖的。
是啊,就算天塌了,身边却还有这两个朋友。
两个,一辈子都不会分离的朋友。
钟又凝轻轻的掀开被子,下床,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出病房。
生怕打扰到叶飞沉和沈佳舒睡觉。
钟又凝去了卫生间,用最凉的冷水洗了一把脸。
她抬眼,看着镜中的自己。
五官英气但细看又很柔和妩媚,刺骨冰冷的水珠顺着她的脸蛋往下滑落。
曾经如此姣好倾城的一张脸,此刻却憔悴不堪,往日的容光焕发不再。
钟又凝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感觉自己变了。
但好像,又感觉不到什么。
以前只知道结婚可以改变一个女人的一生。
现在,她清楚离婚也是可以改变一个女人。
但,改变不了一生。
钟又凝用冷水洗脸脑子清醒了不少,出了卫生间她就撞上了一个人。
钟又凝愣了愣,“爷爷?”
殷丛山被殷时澈搀扶着,拄着拐杖,以往的精气神已经不在,脸上尽是一个耄耋之年的无尽苍老。
殷丛山说:“听说你住院了,爷爷来看看你。”
钟又凝急忙上前扶住他:“爷爷,应该是我看你才对。”
殷丛山摇摇头:“殷家对不起你。”
钟又凝愣了一下。
殷丛山继续摇头,叹气:“殷家欠你的实在是太多了……”
“爷爷心里过意不去……”
殷时澈见状,道:“嫂子,家里现在都知道你和哥离婚了。”
“哥现在一直都联系不上,我们给打电话也不接,就猜到你们是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