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正因为两家是姻亲关系,柏家借着贺家的名,不痛不痒的整点儿小事情,我也全当没看见。
但现在,我不但要断了他们的春秋大梦,还要让他们把之前吃进去的,全部给我吐出来。”
第二天早上天不亮,院子里就传出阵阵中药味。
贺玺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走到院子里。
“宗德哥,这天没亮你就起来熬药,谁病了吗?”
“这是你毅哥的媳妇儿给你姐开的草药,我早点熬好,一会你姐吃了早饭好喝。”
柏宗德拿着扇子,坐在小竹椅上,守着桌子上的药罐子。
“宗德哥,我真是想不通,你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有那样坏的家人,这不科学呀。”
贺玺顺势在柏宗德的对面坐下,双手支撑着下巴道。
柏宗德突然顿住,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道:
“也许是因为,我从小是跟着爷爷奶奶在乡下长大的原因吧。”
柏宗德生下来时,柏父因为正在上升期顾不上家里的事情。柏母一个人,要上班又要照顾三个孩子,有些吃力。
夫妻俩商量后,决定将最小的柏宗德送到乡下爷爷奶奶家里去生活,后来直到小学毕业要上初中了,才把人给接回来。
接回来之后,初高中都要住校,每个月只回家一次,柏宗德与柏母和柏父还有自家的两个哥哥,平时都很少见面。
所以与他们之间的感情,自然是要淡薄很多。
一放寒暑假,他也不在家里待,直接就回乡下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直到开学才再回家。
他爷爷奶奶只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也教不了他什么。
只是从小教育他,脚踏实地的做事儿,明明白白的做人。
高中毕业,他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军校,毕业后被分到了国防部。
而他的两个哥哥,初中毕业后都没有考上高中。一个被柏父通关系安排进了京都的钢铁厂,一个通关系进了粮食局。
两人也早早的找了同单位的女同志结婚。
他们虽然是一家人,身上都流着相同的血脉,但处事风格却是截然相反。
柏宗德想,可能是因为大家接受的是不同的教育吧。
他幸庆自己从小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
如果留在城里,怕是自己的结果,也不会比他哥哥好到哪里去。
提起爷爷奶奶,他发现自己似乎很长时间没回乡下去看他们了。
自己夫妻二人,这马上就要离开京都了,是该在走之前去看看那两个年迈古稀的老人,好好跟他们道别。
昨晚贺大伯将柏宗德带进了京都总军区家属院时,就给门岗执勤的战士打了招呼。
一会儿要是再有人来访他家,一律不见。
果然,柏父和柏母在柏宗德前脚进去,后脚就赶了过来。
一说是贺家的亲家,直接就被执勤战士阻拦了回去。说首长已经休息,特别打了招呼,今天不再见客。
军事重地,柏父也不敢硬闯,也只有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第二天晚上,柏家人一脸惆怅的坐在餐桌边上,桌上有鸡有鱼,却没有一个人动筷子
柏父今早一去单位,刚进办公室坐下,就接到了调动通知,他直接被退居二线挂了个闲职等退休。
他还以为是贺家的对自家的报复,气得在办公室砸了两个烟灰缸。
隔壁平时与他还算交好的王副部长听到动静,赶紧跑了过来。
“老柏,大早上发那么大的火,吃雷管了?”
“贺家简直是欺人太甚,居然在背后耍阴招整我,将我调到了后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