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下雨天,那雨水就跟发了疯似的,往屋里灌水,地上摆满了盆盆罐罐接着,都没个干爽的地儿能站人。
谁管了?”
老人越说越激动,直接哭了起来,他抬起脏兮兮的袖子,胡乱的抹了一把脸,继续道:
“再说这地里的活计。
那地贫瘠得哟,种啥都长不好。种子撒下去,眼巴巴盼着能有个好收成,可到头来,能收个三四成就算老天开眼啦!
种的庄稼稀稀拉拉的,麦穗儿干瘪,谷穗儿短小,看着都让人心酸。
村里的人啊,一年到头就靠着这点儿收成过日子。
连上面都懒得给我们下任务了,下了也白下,种出来的粮食自己都不够吃。
粮食不够吃,就去挖野菜,野菜挖光了,就只能挨饿。
穿的衣服也是补丁摞补丁,大孩子穿完小孩子穿,一件衣服能传好几代人。
娃们读书那更是想都别想,学校都没有,就算有也读不起!
生病了也没钱抓药,只能硬扛着,扛不过去的,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人没了。
村里的牲口也少得可怜,五十来户人家,就那么几头牛,好点儿的家庭喂两只鸡,吃点儿蛋。
就连做饭的柴火都不够,大冬天的,屋里冷得跟冰窖似的。
这日子,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哟!”
说话间,几人来到了村长家的院子外面。
村长家的房子相对其他家的房子来说,稍微好一点儿。但也只不过是没有呲牙裂缝的大牙口罢了,一样的是土坯房。
还没等他们迈进屋子,激烈的争吵声就传了出来。
“这地要是再不播种,今年大家都得挨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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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粗犷而焦急的声音如雷般响起,带着满满的焦虑和不安。
“可种子钱从哪儿来?总不能去抢吧!”另一个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和绝望反驳道。
老人带着他们走进屋里,原本争吵不休的几个人瞬间停止了声音,目光齐刷刷地投射过来,带着疑惑和警惕。
村长是个中年汉子,身上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褂子,颜色都快褪尽了。
他的眉头紧锁,一脸的疲惫。
环顾屋内,几乎找不出一件像样的家具。
唯一的一张八仙桌也缺了条腿,不得不用石头垫着,才勉强保持平衡,摇摇欲坠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村长,这几个人想在咱村借宿一晚。”老人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村长抬眼上下打量着贺毅几人,面露难色,声音中满是无奈和苦涩:
“大兄弟,不是俺不答应,实在是村里现在自顾不暇。
俺们村太穷了,怕是没有人家愿意接待你们。”
说完,转头看向坐在墙边上的一个中年妇女,还有两个半大的小男孩。
“我这里,一家子下一顿都只有喝白开水了,真的实在是没办法款待。”
贺毅将左子萱放下来,让徐清风扶着。
自己向前迈了一步,语气诚恳的道:
“村长,我们不吃你们的粮食,我们自己带得有食物。
我媳妇儿的脚受伤了,我们只求找个地方好好的休息一晚就离开。
不会给你们添加什么麻烦的。”
村长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大兄弟,实在对不住了,我们村的确不太方便。
要不你们去邻村问问,他们条件稍微比我们好上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