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风望着眼前这个后辈,不由出神。
自符峰倾颓,三年间,他们再无来往,关于她的一切都是道听途说得来,曾与她交好的女儿在提及她时往往带着鄙夷,他也曾不满过眼前人的绝情。令他没想到的是,再次出现在眼前的女孩,却与众人口中所述大相径庭。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知她经历了什么事情,承受了何种压力,往日那个机灵顽皮的小孩,竟被磋磨成如今这副深沉内敛如温润珠玉的平和模样,仿佛一切惊涛骇浪在她心中,都再涌不起一丝波澜。
华天风突然觉得后悔,后悔自己这个长辈完全没做到看护的责任,她从不联系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对她不闻不问。甚至此次相邀,还是因为听见了近日弟子间相传的一些有关她的风言风语,这才重新将她记挂于心。
华天风叹了口气,不再直视她的眼睛,询问道:“你是否已察觉到什么?”
“敌人很可能就潜伏在您身边。华师伯,你重伤未愈,多加休息,晚辈不打扰了。”
岁星言尽于此,并未多说。
沈舒衡是药峰高徒,地位稳固,若直接指认,空口白牙,不能服众。况且,他精于伪装,法宝又多,就算引起怀疑,恐怕也能自证身份。在没有切实把柄的情况下,贸然行事反而给了他机会洗脱,而后心生戒备, 深藏起狐狸尾巴。
揭发之举,还需等一个时机。
华天风本还有话想说,但此刻又觉得已无什么必要,他望着岁星离开的背影,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华清见岁星从屋内出来,立刻站直身子看了她一眼,而后迫不及待地走进屋内去确认华天风的情况。
见此处已没什么事,岁星被御淮和顾凌之带回了剑峰。
等走到山门处,御淮缓缓停下脚步,问岁星道:“你一直都在修炼符术,是吗?”
今日她和华清的对决,御淮将她的每招每式都看得分明,符箓之中蕴藏着的巨大能量,绝非旦夕之功可以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