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武鸣看起来要比岁星更加激动。
今天一早,他前脚刚踏入警局,后脚就接到了报案。
一个初中的小女孩说自己遇到了害死父母和妹妹的凶手,通过对彦城大学附属中学周边道路监控的回看,她毫不犹豫地指认出了岁星的样貌。
三年前,她在街上偶遇原主,接过了原主递给她的棒棒糖,糖果的包装纸上画着寻常人难以察觉的邪符。
自此之后,噩运便笼罩了这一家人,先是小打小闹的伤筋动骨,而后演变为防不胜防的天灾人祸,经过几个月的折磨,她的父母和妹妹相继去世,原本和美的家庭支离破碎,她成了孤儿,但霉运仍旧在持续。
她本以为这一切都是意外,直至她遇见了天桥上的玄术师,为她化解了灾厄,她才知道真相,回家翻箱倒柜后,她找出了掉落在夹缝里的糖纸包装。
听明白原委,知道此事涉及玄术层面,他立刻叫来了戚予年。
小女孩将手机上储存着的糖纸符文图片展示给他们看,戚予年一眼就认出,那是他们之前所追查的、现已经结案的黑衣邪修的手笔。
看着道路监控中岁星的身影,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席卷上心头。
武鸣看着面前端坐的岁星,作为一个微表情的专家,他却难以判断出她任何心理活动,她的样貌、语气、态度和行为,都有着强烈的迷惑性,让他拿捏不准,只能道:“你不要执迷不悟,等上了法庭,就再没有余地。”
“自证清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对于莫须有的罪名,我无话可说。”岁星认真道,“公道自在人心。”
见她油盐不进,武鸣也不再多费口舌,离开了讯问室。
讯问室外,戚予年正站在单向玻璃前凝视着岁星的一举一动。在武鸣出去之后,她保持着一以贯之的状态,并未表现出更加放松抑或焦虑的行为。
“一块儿毫不动摇的铜墙铁壁。”武鸣给出了自己的判断,而后询问他道,“你有没有看出什么?”
“正是因为平静,所以才反常。一个没接受过反审讯训练的人,在这种身份不对等的未知境况下,无论心理素质多好,都或多或少会显露出紧张、不安等负面情绪。她的毫无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戚予年目光沉沉,他的话音顿了顿,一锤定音道,“模拟。”
模拟是专为玄学范畴的嫌疑人打造的审讯技术,它能混淆现实与虚幻的界限,激发出大脑深处的记忆和情绪,是身临其境的情景向的测谎仪。
“阿月,你真的太棒了,不愧是我们的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