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父开车,阮母拉着阮茶烟的手坐在后排,询问她这几月来的情况,抱怨她平时不怎么分享自己的日常生活。
阮茶烟看看口吻怜爱的母亲,再看看时不时搭一句话幽默风趣的父亲,恍如梦中。
她怎么记得,自己的父母是商业联姻,二人关系冷淡,连相敬如宾都谈不上;
生下她也是因为老人的意愿,也是为了堵住外面的悠悠众口,只雇佣保姆照顾她的起居,很少回家看望她、关心她。
两人似乎都默许自己在外面有各自的家庭,婚姻只不过是增加谈判筹码的手段。
她的祖父母旅居国外,因为时差也甚少联系他们一家。
而外祖父母也早早就去世了,外婆在她去世之前自己生活在乡下,颐养天年;
每年过年的时候阮父阮母其中一方会带着自己过去小住几天。
二十几年来和她血脉相连的家人从未对她有过今日这样的温情,可脑海中又缓慢而真切地浮现出幸福的过往。
阮茶烟跟着阮父和阮母回到家中,一打开房门就听到了老人高兴地说话声。
阮茶烟两个陌生却又熟悉的老人围了上来,他们给予阮茶烟热情的拥抱,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
她竟是真的见到了她的外公、外婆,而去世的人,则是她的祖父母,她的记忆告诉她,在她上初中时,老人出去旅游出了车祸。
一只纯白的狮子猫从电视柜上一跃而下,绕着阮茶烟的脚喵喵叫唤。
阮外公和阮外婆互相搀扶,指着小猫对阮茶烟说让她下次去米国的时候带上这个小家伙,团团在家总是会在阮茶烟的照片前睡着,它也是思念自己的小主人。
他们何尝不是借着这话在表达对她的思念,他们或许也常常在她的照片前驻足,回忆着越来越少的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