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明昭帝开口,忽听殿内传来杯盏碎裂的声响。
只见翡绿的酒盏自容锦手中变成片片碎瓷混着酒水落了一地,他徐徐起身,颀长的身形如千年不化的雪山,冷肃杀气扑面而来。
他神色冷然的行至容征身前,一双墨眸噙着压迫十足的寒意。
“你……你想干什么?”容征莫名气短,甚至不敢与容锦相望。
“你说她是邪祟,有何证据?”
容征咽了咽唾沫,指着顾青鸢道:“她若不是,为何只有她脚下的花枯死了?”
容锦拿起容征面前的酒盏,如方才一般将其捏碎。
腕间稍稍用力,碎瓷便如利刃一般削掉了容征脚下的秋菊,“如今你脚下的秋菊也死了,那你可也是邪祟了?”
容征有点被吓到了,他方才甚至没看清容锦是怎么出手的,要是那瓷片不小心割在他喉咙上,只怕他性命不保啊。
旋即他恼羞成怒,拍案来掩饰内心的惶恐和妒忌,“这怎么能一样,你这分明是诡辩!父皇,您都看到,容锦他恐吓儿臣!”
明昭帝眯了眯眼,容锦行事向来有度,又从不理会外面琐事,如今日这般倒是第一次。
莫非……
上官若华见容锦为了顾青鸢不惜在御前放肆,不禁有些心急,忙开口劝道:“二哥哥,我知你因为***殿下的嘱托一直照拂着长宁乡君,可如今证据确凿,已容不得辩驳了,你莫要再插手了……”
容锦眸色淡漠的看着她,“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上官若华死死攥着拳,任由指甲插入掌心而不自知。
二哥哥居然对她自称“本王”,难道只因为顾青鸢,小时候的情意便都不作数了吗?
上官若华狠狠咬牙,抬头对明昭帝道:“陛下您也看到了,就连二哥哥都被这长宁乡君给蛊惑了,就算她不是邪祟也是个祸水,断不能再留。依若华看,不如让她与自己亲生父母团聚,也免得让她牵累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