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主仆混乱撕打,场面比城外的难民营还要混杂,气得永平侯脸色铁青,“闹够了没有,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
这句话直接捅进了永平侯夫人的心窝子,她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整理歪掉的发髻,红着眼睛道:“我闹?咱们到底是谁丢人现眼!你堂堂一府侯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非要与乱来,你们……你们简直有违伦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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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侯脸色沉冷,人至中年的他早已不像年轻时那般蓬勃,寻常女色根本无法提起他的兴趣。
而顾宝瑜恰好出身名门,又与他有着世俗不可逾越的关系,这些都让他觉得额外刺激,让他能找回年少的感觉。
只他没想到今日竟会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顾宝瑜终于回过神来,哭着扑进了顾夫人怀中,“娘,我是被迫的!都是侯爷威胁我的!”
事到如今她只能先保住自己。
顾宝瑜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我见犹怜,“宝瑜原本宁死不从,可侯爷以家人的性命威逼我,我一个弱女子身在屋檐下又有何办法啊。”
“对对!”顾夫人紧随着附和道:“我女儿一向知书达理,若非受人胁迫怎么可能甘愿做这种事!”
见有人被顾宝瑜哭得动摇了心思,顾青鸢冷不防的开口道:“大姐姐也是,受了这么大委屈怎么也不与家人讲,顾家虽不及侯府富贵,父亲母亲却不会眼看着大姐姐受此屈辱。”
众人闻言心中生疑,顾家又不是普通小门小户,岂是永平侯随便就能灭掉的,这个理由细想实有些牵强。
顾宝瑜哭声一顿,快恨死了顾青鸢。
这时忽有人脚步一踉摔倒在地,众人顺势望去,便见肃娘白着脸,不停地向后退缩,“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蒋弦使了一个眼色,南凛上前见她提过来,冷喝道:“你都知道些什么,若不肯说休怪我要将你提到锦衣卫大牢了!”
肃娘面露惶恐,连连道:“我说,我都说!”
肃娘一开口,顾宝瑜便彻底跌进了深渊。
“贱人!”永平侯目眦欲裂。
难怪他被人算计得这般彻底,原来是这贱婢被人收买了!
肃娘也是有苦难言。
她是永平侯的人,本也是忠心不二,可蒋弦将她的家人全部捉走了,甚至还将她父母兄妹的手指都砍了下来。
她若不答应,下一次砍的便是他们的头了,她如何能不应啊!
“原来他们两个早就有了首尾,方才还在那演贞洁烈女,真是可笑。”
“傻子才会信,你忘了她方才叫得有多浪了?”
“嘿嘿,怪不得永平侯意乱情迷,的确算个尤物。”
此时的顾宝瑜再不是名门淑女,俨然成了男人口中可以随意亵玩的存在。
顾夫人身子一僵,原本环着顾宝瑜的手无力的垂落下来。
她可以接受女儿被强迫,却无法接受这一切竟是她自愿的,她为了荣华富贵为了能做曹玉的侧夫人竟然甘愿委身永平侯!
她无法接受自己那个冰雪聪明可爱端庄的女儿,竟是个毫无自尊的荡妇。
而肃娘交代未停,事到如今她已没有了退路。
“那日顾宝瑜故意引诱世子夫人撞破她和侯爷的奸情,侯爷为了保全清名,将她从假山推下,还命小厮将世子夫人身边的嬷嬷一并处理了……”
蒋夫人听到这里身体已经摇摇欲坠,原来她的女儿并非难产而亡,而是被这对奸夫淫妇所害!
“我没有做过!她在说谎,她在污蔑我!”顾宝瑜瞪大着眼睛拼命的晃着头,眸色惊恐又疯癫。
这时她突然看到伫立在一旁的顾青鸢,她就静静地站在那,美丽高贵。
而自己却成了人人唾骂的荡妇,她们两人此时真是云泥之别。
“顾青鸢!一定是你,是你让她来污蔑我的对不对?你就是嫉妒我,故意来害我!”
顾宝瑜跌跌撞撞的朝着顾青鸢扑过去,却被蒋弦一掌击飞,声冷如刃,“长宁县主会嫉妒你这种货色?莫要在这贻笑大方了!照照镜子看看你此时的样子,你连她鞋底的尘土都不及!”
顾宝瑜涌出一口鲜血,浑身上下犹如碎裂一般的疼,却不及她心里的疼痛。
她输了,她彻彻底底的输给了顾青鸢这个庶女!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顾青鸢眼中没有半分不忍,她移眸看向肃娘,淡声问道:“还有呢?”
肃娘绞尽脑汁,却也没再想起什么事来。
顾青鸢见状眸色更冷,“因这段奸情而死的人不仅蒋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