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经过整装待发的大军往队伍正前方而去,万桉桉来不及细想便被霍痕催着翻身上马,催动战马走在大军前方。
距离陆夭夭的马车百步之遥。
一时间。
黄沙翻滚,马蹄哒哒不绝于耳。
很快,他们就没有心思再想其他,队伍所过之处竟连一间有人的屋舍都看不见。
万桉桉心里一沉。
这些地方距离运城不算远,往日里也是繁华的镇集,周边的小村会来这里售卖采买东西,还有路过的商队旅人,总之是一片热闹沸腾的景象。
可如今……
屋舍还是屋舍,却早已人去楼空。
那些整齐干净的道路彻底干裂,耐旱的绿色植被变得枯黄劈叉,偶有人家的木质花窗出现一丝丝木头断裂的痕迹……
街道,墙角,屋顶,房檐……
全都是厚厚一层乌泱泱的黄沙。
干旱竟如此严重吗?
他们这些人久居运城,虽知道干旱,但却从未想过设身处地地感受过干旱。
她还曾亲自处理过灾民事务,但也从未想过那些对她感恩戴德的百姓在自己的家园经历过怎样的风沙侵蚀。
怪不得……
万桉桉突然就理解了父亲和卢勤。
他们每每谈及旱灾时总是哀叹老天不公,好好的西北竟要屡屡遭受这些,可怜那些百姓勤勤恳恳一辈子,到头来却要节衣缩食卖儿卖女讨生活,甚至背井离乡。
怪不得……
西北年年倡导生育,鼓励生产,降低赋税,研究良种,试种新粮食,到头来还是人口最少环境最差民不聊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