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应钦闻言反问道:“你此次前来,该不会是想替陛下做说客吧?”
“近来军中武将与我常有往来,他们也只是担心我会因为丧子之痛而意志消沉,我知道陛下对我一直多有防备,如果陛下对此不满的话,明日我便闭门谢客!”
自从妻子去世以后,赵应钦就没有了争雄之心。
他这些年来为了大楚东挡西杀,死在他手下的敌军不计其数。
他将妻子早亡的责任归咎到了自己杀孽太重上面,这些年来一直潜心礼佛。
再加上他起于微末,先帝对他有知遇之恩。
哪怕当初分封诸王的时候他曾遭受不公正的待遇,他也从未生出过谋反之心。
至于肃王陈学武,他的性格更是如此。
此人虽然性格偏执,但却并非一个十恶不赦的恶徒。
否则他又怎会收留被排挤出京的罗大义,委任其在兖州做一名提督?
面对赵应钦的反问,陈学武颇为尴尬:“老赵啊,你这可就误会我了,我最近一直被陛下下旨圈禁在府中,连与陛下见面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是受陛下授意来做说客了!”
说到此处,陈学武叹了口气:“唉,当初的事情是我们姐弟对不起你,陛下担心压制不住你这个骄兵悍将,剥夺了你的封地。”
“我那时凡事都想着要压你一头,所以才会同意出任兖州,将这里作为自己的封地。”
“我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你的心里也不痛快,陛下之所以迟迟不愿前来,一来是因为安阳那小丫头一心想着飞龙,飞龙出了这样的事情,她难免心中难受。”
“二来也是朝廷对你亏欠太多,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你,其实别说陛下了,就连我都觉得愧对你,我要是不听从陈光达的谗言蛊惑,放权给他,或许也不会酿成这桩惨祸!”
陈学武态度十分恳切,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向赵应钦认错。
面对这位与自己明争暗斗了大半辈子的战友,赵应钦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要是真记恨朝廷,真记恨你,你觉得你能进得了京城吗?”
赵应钦此言绝非虚假。
身为大楚军神,他的确有这样的能力。
只要他想,莫说一个进京朝拜的肃王,就算是被陈光达打造成一只铁桶的兖州,在赵应钦看来也不过是纸糊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