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寒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一时之间又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他揽着她的腰,推开贵宾休息室门,拥着她走了进去。
贵宾休息室很大,放着名贵的沙发组,背靠大幅落地窗玻璃,能将窗外的绿茵草坪尽收眼底。
绿茵草坪上搭着一座白色的木桥,木桥上铺满了粉色花瓣。
有深粉也有浅粉,花瓣飘散着一阵阵令人迷醉的香气。
木桥后面,每隔几步就布置了一个精致的鲜花拱门,长长的紫藤花从拱门上垂下来,被海风吹得轻轻摇曳。
那是她梦中的婚礼,与她仅一窗之隔。
邓芸华的声音拉回了她游荡的思绪,她说:“这桩婚事我不同意,你也不用敬我媳妇茶,我一辈子都不会认可你是我的大儿媳妇。”
傅晏寒蹙了蹙眉,“事已至此,您还是想让我们彼此都不痛快吗?”
“傅晏寒,你到底为什么放着那么多名门闺秀不娶,非要娶她,你鬼迷心窍了吗?”邓芸华猛地站起来,厉色瞪着傅晏寒。
“我……”
叶绵绵忽然出声,打断傅晏寒,“我没想过要嫁给他。”
傅晏寒错愕地看着她,“叶绵绵!”
叶绵绵没看他,她直勾勾地盯着邓芸华,“您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娶我吗?”
“你!”邓芸华被她眼中的恨意震住,“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绵绵惨笑一声,“三年前,我爸根本没有得尿毒症,是你指使何医生调换了他的体检报告,让他误以为自己得了尿毒症,对不对?”
此话一出,除了端坐在沙发上的傅淮山,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夏知远隐隐察觉不对劲,赶紧把围观的伴郎伴娘都遣散了。
他把门关上,站在门边守着,心脏突然砰砰狂跳。
傅晏寒瞳孔紧缩,悬在他头顶的铡刀在他毫不设防的时候掉了下来,他呼吸困难。
“绵绵……”
叶绵绵却没看他,她直勾勾地盯着邓芸华,“为什么,我们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算计我们一家?”
邓芸华面如死灰。
她以为一切都瞒得好好的,她以为叶绵绵什么都不知道。
她看向傅晏寒,质问:“是你告诉她的?”
傅晏寒盯着叶绵绵的侧脸,她连余光都没有看他,他的心脏像被一只铁拳攥住,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她没有质问他,没有声嘶力竭问他为什么瞒着她。
她对他已然失去了信任。
“绵绵,我……”
叶绵绵再度开口,厉声打断了傅晏寒的话,“你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将我爸的命和我的人生玩弄于股掌之间,邓芸华,我今天来,就是要让你给我爸偿命的!”
说完,她从袖中抽出那把水果刀,用力朝邓芸华刺去。
“噗哧”一声。
是刀锋破开衣服,又破开皮肉,扎进肉里的声音。
鲜血喷溅了她一手,也喷溅到她雪白的婚纱上,爆开了一朵血花。
她呆呆的,顺着那片染红的西装面料,缓缓抬头,目光所及,是男人因痛苦而扭曲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