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地松了口气,似毫不在意般的将绢书放回原地:“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到底来干嘛?想好怎么利用我了?”
他饮了口茶,看我一眼:“本侯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安守本分,做些害人害己之事,且何为利用,能为我大秦所用,是你的荣幸,否则以你的身份,如何能入得了这王宫?”
“那我还得多谢侯爷了,不过你大可把你的黑心放进肚子里,我对你们秦国之事一无所知,如何害人害己?”我面对面的与他坐下来,打嘴炮是么,本姑娘惯会阴阳怪气的,吐槽值拉满。
“你怎知本侯的心是黑的,你见过?”
“还用得着见?侯爷难道都不打听打听,自己在七国中的声名吗?”
“若将来本侯真的背上心黑手辣之名,齐媛姑娘定是功不可没。”他喝完最后一口茶,将杯盏放在桌上,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捋了捋自己的衣袖。
“愿效犬马之劳。”我撑着头望他。
“对牛弹琴。”他冷冷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才是牛呢,除了阿稷你全家都是牛。”见他出了院门走远了,我才轻声唾骂。
虽是受了这厮几次恩德,但实在看不上他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姿态。
有什么好拽的,倒退几千年,谁不是不着寸缕的在树林里狂奔?他个类人猿还搁这儿摆上谱了,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每次说话都能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姑娘,侯爷没为难你吧?”见魏冉走后,云月赶紧端着托盘过来。
“没有,他要是为难我,我就悄悄问候他八辈儿祖宗。”我拿了块托盘里的糕点送进嘴里。
“啊?”云月迷茫:“这要如何问候?”
“咳,咳咳,呛着了。”我拍拍心口,连忙接过云月手中的茶水喝了一大口。
“一碰见他就诸事不顺,喝口凉水都塞牙,真是个扫把星。”
“嘘,姑娘慎言,别让人听见了。”云月焦急地对我比划着。
“早走远了,他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我擦擦嘴站起身,边往屋里走,边对云月吩咐着:“这会儿吃了点心、晚膳就别上了,减肥。”
“不用晚膳怕是对身子无益,姑娘还是…”云月跟着我就要进屋,我转身将她推出门外:“你姑娘我壮实着呢,一顿不吃没有大碍。”
关上门,我将阿稷今日送的绢书,放在了柜子里,这面柜子被我清理了,全拿来存放他送的礼物。
花束被我用盐封存、做成了干花;糕点是放不住的,虽是不舍,还是和大家分着吃了;雕刻的松木手玩,被我细细擦拭后,整齐地摆放在柜中。
还有这书写着他柔情蜜意的绢书,我的手又再度不受控制地抚摸上去,这些都是我最珍贵的宝物,等他下次来了,我一定要告诉他,我都好好保存着、他送我的每一样东西。
思及此,忽想起,我还从未送过他任何礼物呢。
我的字尚未练好,写出去只怕惹人笑话,又不会什么手工,等等、手工?
我弯起唇角暗暗在心里做了个决定,明日可得拜师学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