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再问,也是有试一试于禁的意味在里面的。
毕竟我将这江夏交给你,是要你来好好治理的,可不是要你来当土皇帝的。
欺上瞒下这种事情,刘禅的是绝对不会姑息的!
好在于禁倒也没有隐瞒,说出来的事情,与江夏郡各县的官吏上报的情况无二。
“将军治理江夏有功,抵御江东有功,待我到成都之后,必会表我父王,对将军加以封赏。”
拿下江夏的时候,是没有发生什么大战的。
也就是说江夏郡内,江东的势力其实是比较多的。
于禁虽握有重兵,但一个处理不好,在江东孙权的撺掇之下,江夏郡那是可能生变的。
即便不会让江东夺回江夏,最起码,郡内兵变,那是可能的。
然而于禁虽然打仗不太行,但治理地方倒是有一手。
各种拉拢打压,封赏重罚,居然将江夏郡治理得服服帖帖。
手段比之那些谋臣,还要柔和,深沉。
“殿下不嫌禁为背主之臣,将镇守江夏之地的重任交与我手,属下便是万死,也难报殿下万一,何敢期许封赏?”
刘禅不以为意。
“将军何是背主之臣?你我从来都是汉臣,为汉死节,便是汉忠臣,将军乃是忠臣啊!”
“况且,军营之中,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如此才能使行阵和睦,优劣得所。将军不必推辞,日后一统天下,南下讨伐江东,兴复汉室,将军必能得重用,建不世之功!”
作为领导,刘禅自然知晓如何才能安抚下属人心。
好处首先要给。
除了好处之外,还要让他看到工作的前途。
你现在镇守江夏,这仕途啊并没有做到头。
好好干!
过些年,国力好了,时机到了,要对江东用兵的时候,你还能立功,还能往上爬!
果然,听了刘禅这句话,于禁顿时激动起来了,赶忙从食塌后起身,对着刘禅重重行了一礼,斩钉截铁的说道:
“末将定不负殿下重望,要将江夏经营得如铁桶一般,同时,为殿下收集江东情报,以待时机,兴复汉室!”
给于禁打完鸡血,宴饮之后,刘禅也不留于禁了。
而是去房中歇息。
果不其然,这房中还有几位衣着单薄,身姿婉约,气质上佳的荆楚美人正等着让刘禅疏通下水道呢!
不过连日奔波,刘禅也是疲累了。
再者说,这应付家中美人都将他折腾个不轻,这好不容易出来休养一番,还趴到女人肚皮上去?
还是养生罢!
他刘公嗣,可是要活个一百岁的!
刘禅让她们给自己做了全身精油spa之后,便让她们离去了。
孤枕难眠,那是对于没有女人的男人来说的。
对于刘禅来说,这孤枕,当真要多几天才是。
次日清晨。
天刚亮。
刘禅便领兵离开西陵,于禁带着数十亲卫相送二十里地,这才满脸不舍的回江夏去。
他看着刘禅的背影,眼中那叫一个‘含情脉脉’。
殿下去了成都,可真要回来啊!
末将的功名,可都寄托在殿下身上了。
之后两日。
刘禅走走停停。
一边亲自下场了解情况,一边召集当地官吏,问询难处、成果。
这百里之地,虽不漫长,但走得那是非常的充实。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并不能只是说说而已。
“世事难料啊!”
费祎在汝南的时候,还不觉得战事艰辛,但深入基层,了解其中情况之后,便是他,也忍不住发出感叹来了。
“原以为殿下从各处得来粮草,能缓解荆州百姓的负担,不想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有些官员从中中饱私囊,当真是该杀!”
这几日刘禅从各县中了解到的情况,刘禅确实没有征用粮草,只是征用民夫而已。
但刘禅说没征粮,他们就不征了吗?
还是征了。
不过数目少了一些而已,但对于久经战乱的荆州百姓来说,这少征的粮草,无疑便会要了他们的性命。
单在安陆一县,便有不少人家卖妻卖女,以求度日。
“乱世当用重典,这些贪官污吏,一律押往江陵,剥皮实草!”
费祎很是赞同刘禅的作法。
“不让这些贪官污吏受到该有的惩罚,这荆州吏治,就清不了,荆州恢复民力,就快不了!”
大争之世,阻止荆州恢复民力,便是阻止我等兴复汉室!
阻止我等兴复汉室,那便是十恶不赦的逆贼,恶贼!
当杀无赦!
又行了一日。
江陵便就在十余里外了。
此刻天色昏沉,刘禅却是说道:“今日便在龙山歇息罢。”
龙山?
费祎愣了一下,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