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巴地之酒,乃温泡虎蛇所成,唤之为龙虎烈,此酒,比得上那一杯酒了罢?”
张苞咋舌品了品,说道:“这酒水够烈。”
王平也是在一旁恭维道:“巴郡虽是蛮夷之地,但似这龙虎烈一般的好东西,那还是不少的。”
张飞手撕了一块羊腿,就往嘴里面塞去,也顾不上满嘴流油了。
喝完酒不垫垫肚子,尤其这酒还是烈酒,这肚子就像是刀割了一般,有些难受。
吃完一块肥肉之后,张飞对着下首一侧,身着有点格格不入的蛮夷介绍道:“此人乃是賨人贵胄,是为七姓夷王,从宕渠而来,名曰度夷。”
七姓夷王?
张苞等人忍不住上前打量此人。
賨人以宕渠流域城坝为中心,建立了賨人部落联盟上层七姓大族酋长国——賨邦国。。
这么说,此人便是七姓夷王之一了?
此人左衽(右臂外露),披着长发,打着赤脚,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蛮夷形象。
“度夷,拜见各位将军。”
张苞王平马谡等人皆身着精甲,容姿不凡,这蛮酋不敢小觑了众人,当即起身,抱拳捶胸,头低在胸口中。
“你既是七姓夷王,想必也是有自己的部众的吧?”
賨人长于狩猎,俗喜歌舞,敬信巫觋。部落首领有王、侯、邑君、邑长之分。又因作战以木板为盾,故又称“板楯蛮”,有“弜头虎子”之号。
邑长百人,邑君千人,賨人侯为万人首领。
至于七姓夷王,掌控一姓蛮夷。
现在巴地,压根就没有賨人王,若是有賨人王,早就给刘备讨灭了。
“我原来有数万人的部族,战兵三千,只是在宕渠被夷王龚夷击败,吞并了我的部众战兵,现在我手下,只有五百人而已。”
这个龚夷,明显也是七姓夷王之一。
也就是说,这家伙现在是丧家之犬了。
只有五百人,那能成什么事?
但是张苞马上便想清楚了,他在刚到阆中,自己的父亲便将此人带来的原因。
要经略巴地,肯定是要找一个切入点的。
而一个在賨人权势争斗中的失利者,便能容易的融入巴地蛮夷之中。
甚至
还能扶持一个听话的傀儡!
“原是賨人贵胄,辛会幸会!”
见张苞如此看得起自己,度夷脸上也是露出笑容来了。
“将军有所吩咐,在下定然会来援助!”
这言外之意,已经是很明显了。
“好好好!个中事情,待宴席散了,我再来找大王商量。”
说完,在宴中,便又是一番宴饮享乐。
至深夜,众人喝得醉醺醺的,便各自被亲卫搀扶回去了。
而张飞父子,却到了西乡侯府的书房之中。
两人虽然都是喝得脸上红扑扑的,但两人的眼神,却是都非常清醒,显然这两父子也只是装得醉了一些而已。
“父亲,那个度夷可靠得住?”
张飞拿起侍女端来的醒酒汤,笑着说道:“可信不可信,靠不靠得住,还得你小子自己去验证,为父只是给你找个路子而已。”
不知可不可信
张苞眼神闪烁起来了。
而在张苞思考的间隙,张飞突然问道:“殿下欲你做先锋,可有什么事情安排?”
“先做好先期准备,并没有说要完成得如何,但此是孩儿扬名立万的机会,之前孩儿立功,却都是殿下在出谋划策,运筹帷幄,便是得了功劳,也总觉得不是自己的,现在上头没有殿下,也要让殿下知晓我张苞的能力了!”
“好!有志气!不愧是我张翼德的种!”
对于张苞的豪气,张飞很是认可。
“只是巴地的情况,远没有你想得那般简单,这个东西,你看一看。”
张飞将一本文册放在书房案牍之上,张苞拿上来轻轻看了看,眉头便紧皱起来了。
“这入巴地的捕奴队,伤亡怎么这么大?”
张苞有些不解的看向张飞,说道:“去南中的捕奴队,一个来回,顶多折损三五人,这去巴地捕奴,一个来回,要损失十个人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