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黑压压的,已经是可以看到魏国步卒的身影了。
“停!”
张苞挥手,再喊道:“换马!”
骑军下马,换上第三匹战马。
“冲!”
面对着黑压压的魏国步军,张苞就是往前冲。
魏军步卒之中。
郭淮已经是将脸上的碳灰给洗干净了。
看着远处冲来的一大队骑兵,他脸上是懵逼的。
不是
你不是逃了吗?
怎么又杀回来了?
匆忙之中,他只得下军令:“结成圆阵!”
这支步卒本来是埋伏马超的,但是埋伏不成,反而将军中不少器具都丢了。
此刻虽是布下圆阵,但是圆阵之前的盾牌都没有几个。
完全是用肉体抵御汉军骑兵进攻的。
当然,那些魏军士卒还没来得及恐惧,张苞的骑军,便已经到了。
只见其迅疾如风,具装骑兵狠狠的凿入步军军阵之中,厮杀一圈,又摆脱出去,等过了一段距离,复而又冲杀。
几次三番之下,那些魏军步卒哪还有战心,纷纷溃散开来。
而张苞也没有追击,而是撤了回去。
数次冲击,马力已经耗尽。
张苞深谙骑军作战,那就是来去如风。
一旦骑军没有了冲势,面对步卒,那也是待宰的羔羊。
这个时候,张苞再换成第一次骑乘的战马,一溜烟的便朝着雍县退去。
经他这一冲,怕是这两日雍县都无忧了。
时间不是靠敌人施舍的,而是靠自己争取的。
而在另外一边。
到了武功的刘禅,便已经得到了皇帝车辇已经到了长安的消息。
他没有耽搁时间,遂转道隗里,朝着长安奔去。
这一路上的景色,便是刘禅看了,眉头都不禁紧皱起来了。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战乱中的百姓更是苦中加苦。
尤其是官道两侧的百姓,基本上都死绝了,或是逃完了。
千里无鸡鸣,万里无人烟。
关中百姓原本就不多,经此一役,除非是依附世家豪强,或是异族部落的,基本上都是活不下来的。
世家豪强基本上都有修筑堡壁,且其中有部曲庄卫,寻常乱兵,根本无法突破其防御。
但那些聚落成村的百姓就不一样了。
面对乱兵,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力。
“关中人口不丰,要是作为国都,怕是要迁移不少百姓过来。”费祎面有忧色,长安打下来之后,武将想的是建功立业,而像费祎这种文臣,便已经是开始考虑如何治理关中了。
如果长安城要做国都。
禁军、勋贵,百官以及其家眷全部迁移过来的话,长安的人口肯定是要超过二十万的。
甚至会更多。
这二十万的口粮如何供应?
以关中这点人口,那是完全供应不起来的。
“只能循序渐进了。”
人口是靠生出来的,刘禅也不可能变出几十万百姓出来。
好在关中之中可称为霸王之基,若是环境安定的话,民力恢复起来的速度,肯定也是极快的。
“若是真的要对百姓好,早点让关中平定下来,方才是正道。”
战争一日不停,对于关中百姓的压迫,便也就一日不停。
刘禅不是圣人,他是一个很务实的人。
如果在不耽误兴复汉室大计的情况下,他不介意释放自己的同情心。
但一旦战争要他做出什么不当人的事情,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乱世之中,容不得半点慈悲。
“走罢!”
一行人从杜邮渡过渭水,正朝着长安奔去,却发现在渡口边上,早有人等候在侧了。
“臣下拜见殿下。”
来迎接刘禅的正是法正,在法正身侧,还跟着一个中年武将,以及一个头生华发的官员。
这武将刘禅还是认识的,便是刘备的贴身保镖,也是现在的禁军统领陈到。
那年纪较大的官员,刘禅便没有什么印象了。
“孝直叔亲自来迎,倒教小子万不知所措了。”
法正呵呵一笑,说道:“陛下知道你到了茂陵,便提前让我来迎接了,这位是杜尤,乃是京兆杜氏出身,其为我军转运粮草,征调粮草,立有功勋,如今已经是被破格提拔为侍中了,待时局稳定,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被封为关内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原来是地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