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时光荏苒,然心中之思念,犹如长江之水,绵延不绝。每当夜深人静,孤灯独影,不禁想起昔日与汝共度的欢乐时光,心中满是感慨与思念。
龙山寺中,青灯古佛虽能安抚心灵,但终究难解朕对汝之思念。此间之寂寥,如同冬夜之漫长,难以忍受。
朕知汝亦有此感,故特书此信,以表心意。”
看到此处,孙尚香俏脸一红,却是骄哼一声,说道:“谁和你有此感了,我可是一点都没有想你的。”
但话虽如此,她的所有注意力,还是被手上的信件给吸引了过去。
“朕之爱子,尚幼无知,然其身世之事,不可不虑。孤悬于寺中,既无父母之疼爱,又无名分之所依,实非长久之计。朕愿你能重返长安,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名份。”
名份?
看到此处,孙尚香眼睛有些迷离起来了。
她当真能有名份?
孙尚香心中波涛起伏,胸口也因为情绪激动而复杂,也波涛起伏起来了。
“朕愿此生能与汝携手共度,不离不弃,直至白发苍苍。望汝能深思吾言,早日归来。
愿卿安好,朕时刻期盼着与你重逢之日。”
看完这封手书,孙尚香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她缓步起身,走到里间,只见里间的小床上,正有一个粉雕玉琢,头戴虎头帽的小娃娃,嘟着嘴闭眼睡觉。
这个小家伙的事情被长安那位知道,她心中丝毫不奇怪。
只是
我真能去长安?
孙尚香踌躇起来了。
双宿双飞自然好,但.
太难了。
“哎~”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外间侍女抱着小箱子走入其中,说道:“夫人,这个箱子里面的东西还没看呢!”
孙尚香接过箱子,轻轻打开。
只见小箱子里面放了一块心形石头和一条玉质手镯,上面都雕刻着尚香二字,而箱子的其余部分,都被婴孩可爱衣物占满地方。
孙尚香将手镯戴在手上,又将心形石头捧在手心,脸上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
但笑着笑着,两行清泪,却是不自觉从他绝美的脸上滑落。
或许她的命,早已经注定了罢?
另外一边,回到江陵的马良在待了两日之后,没有再多耽误,马上便出发前往建业。
渡口边上,庞统一路相送。
“季常,一路小心。”
马良已经是乘坐在出使的舟船之上了,手持大汉旌节,船上有许多兵士护卫,一应仪仗,都已经是安排妥当了。
“都督莫要远送,此番前去吴国,便是建功立业而去的,不求苏武之功,但能觅封侯可能。”
马良乘坐舟船,在江上滔滔之中,渐行渐远。
过了几道弯,江陵渡口也被甩在身后了,连一点影子都看不到了。
“已经是秋收的时候了。”马良在一边感慨道。
大江两岸。
阳光炽烈而又不舍,无私地将最后一抹温柔洒在稻田之上,两岸的稻谷如同金色的海洋,随风摇曳,泛起层层麦浪。
农人们,穿着被岁月磨旧的麻布衣,低首弓腰,一手握住沉甸甸的镰刀,一手紧紧揽住金黄的稻杆,手起刀落间,稻谷便应声而倒,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们的额头上挂着晶莹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脚下的土地,那是辛勤劳作的印记。
远处,送餐的婆姨拎着食盒,缓缓走来。
她的步伐虽不疾不徐,但每一步都充满了对农人们的关心和期盼。
她将食盒放在田埂上,大声呼唤着家人的名字。
“孩他爹,吃饭了。”
在田地的另一角,几个虎头虎脑的幼子正在玩耍。
他们穿着简单的小褂,赤着脚丫,在稻田里追逐嬉戏。
偶尔,他们会停下脚步,弯下腰去捡拾那些被遗漏的稻谷,小手捧着满满的收获,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他们的笑声和欢呼声,像是为这个忙碌的季节增添了几分轻松和愉悦。
“当真是盛世啊!”
见到这幅国泰民安的样子,马良脸上也不禁露出微笑出来了。
有如此强大的国家在后面做后盾,此番他出使,还怕会不成功?
自汉末董卓乱朝以来,百姓生不如死,民不聊生。
这种苦难,终于是要结束了吗?
出使的舟船沿江顺流而下,速度飞快,三日后便到了江夏,之后又花了三日,建业已然在望了。
“将军,不必远送了,到此处即可。”
文聘亲自相送,但再送,就要送到建业去了。
“那便到此为止了。”
大汉水师这一两年来,有充足的财力支撑,加上吴国粮荒之时,招纳了不少工匠到江夏郡,财力,工匠都有了,舟船自然也是一艘接着一艘的建造出来了。
汉国水师与吴国水师的差距,已经是不断被缩小了。
这也是为何汉国水师能够一路护送到建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