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
大殿之内,烛光摇曳,映照在他那张略显忧虑的脸上。
他招了招手,示意费祎和马谡上前。
“费祎、马谡,朕近来心中颇有不安。”
刘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朕欲知吴王孙登的近况,你二人可有何消息?”
费祎闻言,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陛下,据臣所知,吴王孙登近日来日夜醉生梦死,口中不敢有丝毫的怨怼。其府中的美人,也都认为吴王已经没有了野心,只想沉迷于酒色之中。”
现在的吴王府,基本上就是一个筛子。
里面的人,不管是侍卫,还是侍奉的美人,奴仆,基本上都有汉国的眼线。
说点难听的话,孙登今天吃的是什么,拉的是什么屎,刘禅都能够在第一时间知晓。
可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更可能为虚。
这个答案,不是刘禅想要听到的答案。
马谡也上前禀告:“陛下,间军司曾经好几次假装魏国校事府的密探,前去与吴王孙登见面。
然而,基本上都没有得到吴王的答复。甚至后面几次,连孙登的面都没有见到。
由此可见,他表面上还算是恭顺的。”
刘禅听了二人的汇报,却并未露出丝毫的轻松之色。
他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没有答应,也代表着他没有拒绝。每日醉生梦死,何尝不是来迷惑我们的呢?孙家在江东根基深厚,若是在汉魏两国大战之际在后面谋逆,局势便会对我大汉大大不利。”
费祎和马谡闻言,心中都是一凛。
天子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孙家的势力在江东盘根错节,一旦有所异动,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
也可能是另外的原因。
陛下在行宫中宠幸吴王妃,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留不得孙登。
“陛下的意思是……”费祎试探地问道,他似乎要更确定心中的猜测。
刘禅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孙登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便是沉迷酒色,若是届时想要起事,旧部众多,不可不防。朕要召见吴王孙登之弟,建昌侯孙虑!”
孙家三代在江东的积累,不可谓不厚重。
加之
江东剧变,吴国灭亡。
有新贵上位,自然就有原来在高位上的人落入凡尘。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一如芮氏一般。
便是孙登背上弑父的罪名,但到了关键时刻,江东的那些失意人,未必不想要跟着孙登拼上一拼,铤而走险。
费祎和马谡闻言,都是一愣。
他们有些明白刘禅为何要召见孙虑,但现在做这个,还是太过于冒险了一些,但既然陛下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们自然不敢多问。
“臣下着便去诏孙虑前来。”
刘禅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换掉孙登,美人的因素自然有,但绝对不是全部。
更多的,是从大局处着想!
在汉魏两国大战之际,江东的孙家不会趁机谋逆。
而召见孙虑,就是他为了达成这个目的而布下的一步棋。
汉末风云激荡。
而在这风云变幻的岁月里,建昌侯孙虑的命运如同浮萍一般,随着吴国的兴衰而起伏不定。
曾几何时,他与太子孙登之间的王位之争,如同两股暗流,在吴国的宫廷深处悄然涌动。
然而,时过境迁,吴国已化为历史的尘埃,被汉国的铁蹄所践踏。
父王孙权的辉煌与陨落,如同一场梦幻,留给后人的只有无尽的唏嘘与感慨。
而今,傀儡吴王的位置也被昔日的竞争对手孙登所占据,孙虑的建昌侯府,从昔日的繁华热闹,变得门可雀罗,寂寥无声。
无有身份保护,反而要时刻担忧被人谋害。
这些日子来,他建昌侯府的俸禄都断了。
如今
他不仅要为生计发愁,更要时刻提防那些欲用他的性命来表忠心、献媚于大汉天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