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有魏军陈兵涿郡的原因,却不得不引而不发。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方的关系愈发紧张,每一次的摩擦都像是在干柴上浇油,使得矛盾的火焰越烧越旺。
公孙渊的部下们,每次看到鲜卑人的暴行,心中的怒火便难以遏制,几次甚至私下里出手,对鲜卑人进行了报复。
终于,在一次大规模的冲突中,两方彻底撕破了脸皮。
此刻,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公孙渊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尘土飞扬的鲜卑骑兵,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鲜卑首领泄归泥正带着满腔的怒火与不解,站在公孙渊所守城池之下,质问着城上的公孙渊。
泄归泥身材魁梧,面容坚毅,一头乱发如同草原上未经驯服的野马,双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身穿皮甲,腰间挂着锋利的弯刀,身后是成千上万的鲜卑勇士,他们个个神色凝重,显然对眼前的局势感到不满。
泄归泥的声音如同雷鸣,响彻云霄:“公孙渊,你可知魏国大军压境,没有我鲜卑铁骑的援手,你如何能与司马懿那老狐狸抗衡?交出杀害我鲜卑勇士的凶手,我尚可既往不咎,否则……”
城上的公孙渊,一身猛将装扮,面容沉静。
他站在城头,望着下方的泄归泥,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刻的决定,将直接影响到幽州的未来,乃至他个人的命运。
公孙渊缓缓开口,声音虽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泄归泥首领,你言重了。民怨难平,若我真如你所说,轻易交出部下,我又如何能够统御我的下属?你我本可结为盟友,共同抵御外敌,但在幽州之地,鲜卑人也必须受到约束,不可肆意妄为。”
泄归泥听到这话,脸色铁青,几乎要被气得冒烟。
他没想到,公孙渊竟敢如此直截了当地拒绝他的要求,丝毫不顾及鲜卑人的感受。
一股被背叛的愤怒涌上心头,泄归泥大骂道:“公孙渊,你这个无耻之徒!没有我鲜卑人的支持,你如何能有今日?你竟敢如此对待你的盟友!”
公孙渊闻言,心中也是一阵苦涩。
与鲜卑人的联盟是脆弱的,基于利益的交换,缺乏真正的信任。
他叹了口气,试图平复泄归泥的怒火:“泄归泥首领,你我之间的确存在误会。我并非不愿交出凶手,只是此事需从长计议,不能草率行事。我公孙渊向来恩怨分明,绝不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然而,泄归泥已听不进任何解释。
他只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践踏,愤怒之下,他做出了决定:“公孙渊,你我之间的盟约就此作废!我鲜卑人便坐视你被司马懿攻灭,也不会再伸出援手!你就等着独自面对魏国的千军万马吧!”
说完,泄归泥一挥手臂,转身离去,鲜卑大军也随之撤退,只留下满地的尘土和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氛围。
公孙渊望着泄归泥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这一战,他将不得不孤军奋战,面对强大的魏国。
城下的百姓们见状,也是议论纷纷,有的担忧,有的恐惧,更多的则是对未来的不确定。
咕咕咕~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那是蓟县城主府大堂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与室内的沉闷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昏黄的灯光之下,公孙渊独自坐在大堂中央的长案旁,手中握着一杯苦酒,缓缓地饮着。那酒仿佛也成了他心中的苦涩,难以下咽,却又不得不饮。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迷茫,好不容易打下了这么大的地盘,如今却可能守不住,这让他心中充满了不甘。
公孙渊身穿一袭深色的锦袍,衣襟上绣着繁复的图案,但在昏黄的灯光下,那些图案也显得黯淡无光。
他的面容消瘦,眼窝深陷,显然这段时间的忧虑和压力已经让他疲惫不堪。
他望着杯中的酒液,心中思绪万千。要不要回到辽东?
那里的土地虽然贫瘠,但至少是自己的根基。
得不到的,不是自己的,得到的才是自己的。
但丢掉这么多地方,他又如何舍得?
然而,舍不得也没办法,他自诩自己不是司马懿的对手,那个魏国的司马懿,仿佛天生就是他命中的克星。
正在公孙渊沉浸在苦涩的思绪中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部将杨祚带着一脸喜色匆匆走进大堂,他的盔甲上还沾着些许尘土,显然是刚从外面赶来。
他看到公孙渊独自饮酒,不禁有些诧异,随即笑道:“主公何故一人饮酒?莫非有什么烦心事?”
公孙渊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局势艰难啊!杨祚,你可知我此刻心中的苦楚?”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露出无尽的疲惫。
杨祚闻言,神色一凝,他自然知道公孙渊所面临的困境。
但他此行前来,正是为了带来一线希望。
他笑着说道:“末将给主公带来了好消息,这位是魏军司马懿的使者。既然鲜卑人靠不住,为何不能与魏国合作?或许,这是我们的一个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