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然注意到雪花时，肩上早已经沾了薄薄的一层。

林然沉默的站着，康纳斯说的话断断续续，总结来不过感谢和遗憾。

林然对他的临终之言没什么感觉，他只觉得双腿已经麻木了，这天气也冷的过头了，连流出的血液也似乎彻底凝固在了这个冬天。

“咳咳，林…然，阿黛尔…是个…”

喉结滚动，末尾的那几个字却是模糊不清。

林然想着他可能会再一次的说小羊是个好姑娘之类的话，下意识的拖动脚掌靠近了点，想要听清他的话。

在那对他破碎的结晶块中，老蜥蜴瘦削的身形也是被晶体覆盖，这遍体鳞伤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支撑他没有一命呜呼。

林然想要在靠近一点，去听听这残烛老人最后的话语，但就在康纳斯一旁的结晶块中一蟒蛇般的身影却突然窜出，径直朝着林然袭来。

林然平静的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不如说他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闪避了。

尾巴毫不留情的缠住了林然的脖子，并将其拖抓到了康纳斯的面前。

林然眼神平静，其中带着化不开的疲惫，他静静的凝视着那双竖瞳的目光，依旧冷冽却似乎又带着几分熟悉的温和。

两人的目光对视，平静的度过了几秒。

林然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和谁对视，是康纳斯还是那个邪祟？大脑并没有给出答复，因为下一秒窒息感并已经从脖子上传来。

身体对于氧气的需求推动着林然开始捶打脖子上的尾巴，竭力的尝试将它掰开。

雪花落在地上，被残留的雨水所污染。

林然颓然的拍打着，双手逐渐无力，而康纳斯的眼神依旧冷冽，只是静静的盯着他，没有仇恨没有暴虐……

踏踏……有人踩着很快的步子冲了过来。

林然看到陈陈举着黑色的长刀冲了过来。

‘笨蛋，你这样傻乎乎的冲过来，不是送吗？’

果不其然，陈在刚靠近，鞭子般的长尾就向她攻去。

没有呼吸没有步伐，一击之下陈的身体便已失去了平衡。而一击过后的长尾迅速再次袭来，如同鞭炮炸响，陈被击中腹部倒飞了出去，手中的长刀也脱落在地。

而林然则是趁着这短暂的空隙，急促的跪倒在地，迫切的大口朝着肺中填补空气。

不等林然站起来，康纳斯已经来到他的跟前。林然喘息着尝试站起来，但长尾已经从身后缓缓的再次缠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