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雪芙话音落下的瞬间，原本行驶急促的马车，速度突然就变得缓慢了一些，车子也变得更加的缓慢平稳，明显是把雪芙的话听进去了。

姜晚宁自然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她唇角缓缓勾起，露出了一个带着几分嘲讽之意的冷笑。

显然，她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意外，她知道有些人一定会把她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自以为给了她足够的自由，但实际上还是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将她牢牢掌控，她从未离开过他的视线，所谓的放任她去做想做的事情，也不过都是在他的计划之中，只不过他早就已经帮她选好了路线，等着她往前走罢了。

姜晚宁承认自己确实很喜欢燕珩，也愿意与他亲密的接触，也曾幻想过与他成为夫妻，但当她发现失忆之后的自己，被齐渊与燕珩这两个人欺骗，掌控，剥夺自由的那一刻起。

姜晚宁冷静了下来，而从她彻底想明白一切开始，她将会无差别对待这两个人，即便知道他们并不会伤害自己，还会想尽一切办法保全自己，她也依然会将他们当成敌人看待。

雪芙和雪蓉算得上燕珩手底下非常出色的暗卫了，可即便她们能力再强，再出色，可毕竟她们只是和姜晚宁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又与姜晚宁接触的少，自然看不懂她的情绪，只当她是在拿自己的胳膊做实验，也只会担心她不小心误伤自己。

雪蓉甚至十分天真提议道：“主子，您要是想学习针灸之术，不如就拿我来做试验吧，我筋骨硬，不怕疼，您随便扎我！”

姜晚宁此时正准备在关键的穴位处扎针，正觉得头疼之时，听到耳边传来聒噪的声音，她顿时蹙了蹙眉，冷斥道：“闭嘴！你再聒噪，我才会失误！”

雪蓉似乎没想到姜晚宁的脸色会变得如此凝重，顿时被她一句话吓得脸色一白，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雪芙相比起雪蓉要更加沉稳一些，她认真看了姜晚宁一会儿，似乎是意识到了她性情上的变化，猜测她或许逐渐在恢复记忆，而在这个过程中，她的性格改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是……姜晚宁如今的变化，却隐隐让人觉得不安。

因为此时的她，似乎并不是在逐渐变回从前那个不曾失忆过的她，而像是在变成一个全新的她……

似乎在记忆失去之后，重新组建记忆的这个过程，失忆前后的记忆融合，会成为一个与从前截然不同的姜晚宁，而当她逐渐蜕变成为一个全新姜晚宁之后，她还会和从前一样……对待她在意的人吗？

雪芙不由得想起了从前，在京城的时候，她们第一次见到姜晚宁时，她的眼里是有光的，特别是在燕珩出现的时候，她的眼里几乎全是他……可是现在，似乎有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