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说,“娘,我没事。”
有些哽咽了。
李牧明白了,这是长期营养不良,加上生孩子的时候不注意补充养分,落下的毛病积累起来,就严重了。
李牧有些问不太下去,顾九家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更艰难。他是很冷血冷酷的人,但这种场景例外,因为他的家庭曾经也如此。
显然感受到了李牧的情绪变化,李啾啾接替过去,问道,“陈老师,顾九的父亲在哪里?我们得跟他聊聊。”
陈老师和顾九对视一眼,脸色为难且尴尬,似乎李啾啾提及了一个大家不愿意提及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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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春!”
外面,慕容村长喊着。
李牧皱了皱眉头,顾大春是顾九的父亲,这个慕容村长过来干什么。他扭头看向周干事,“周干事,麻烦你去和慕容村长聊一聊,我们得单独和顾九的家人谈。”
“好。”
周干事巴不得离开,连忙扔了烟头就出去,拽着慕容村长的胳膊就往外拖,慕容村长还扭头冲里面说,“李领导!顾大春这会儿在小卖部那打麻将呢!我去给你把他揪回来!”
“行了行了。”周干事压着声音,把人给拽出院子。
“我说老慕,你干什么呢,顾九好歹是你村里的,至于这么给他添堵吗?”周干事不满地说。
慕容村长不忿地说,“他顾大春的孩子怎么能和我家明晓比,你也看见了,有什么,这么个环境出来的孩子,到了部队不是给人部队添麻烦吗!”
“你要是让你家孩子去不成,你就尽管折腾吧。”周干事冷哼着说。
慕容村长皱眉,疑惑道,“老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周干事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我实话跟你说,人家顾九是第一个被李领导挑中的,你家明晓是最后一个,是有争论的!”
“什么!”慕容村长大惊失色,根本不相信,“不可能,我家明晓哪方面不甩顾九几条街!”
“爱信不信。”周干事说,“话我给你说到位了,你要是不信,你就尽管折腾吧。”
说到这,他忍不住说,“那李领导你也看见了,多年轻,他那支部队具体是什么部队,我们部长都不知道。刚才在里面我也看出来了,那李领导就是偏爱顾九,聊了很久聊的都是顾家的困难。那李领导我看啊,八成是顾九家贵人了。”
慕容村长冷静下来,果断地选择了偃旗息鼓。什么都没孩子顺利到部队重要。这个部队全县就十五个兵名额,好几百人呢,就选十五个。不管什么部队,这么个挑法,肯定是好部队。
“那你说咋办?”慕容村长问。
周干事说,“其他的我不知道,只要顾九能去,你家明晓就能去,顾九要是去不了,你家明晓绝对没戏。”
慕容村长一下子就乱了,稳着心绪想了一阵子,一甩袖子,“不行,我得去把顾大春那小子揪回来。”
周干事让他去了,这回去显然是不一样的。周干事和这慕容村长有交情,也受了点好处,不然不会这么尽心的办。周干事看得很准,的确,如果顾九去不了,慕容明晓更不消说的。
慕容村长在小卖部找到顾大春,直接把他从麻将桌那拎出来,后者叫唤着,“干什么!你-他妈的干什么!给老子松开!”
“顾大春你长点心吧,部队领导家访你家顾九了,你还有心思在着打麻将?”慕容村长怒道。
“家访什么,家访就家访,和我打麻将有个球关系。”顾大春不住的往麻将桌那看,架不住慕容村长抓着他不放,“你给我松开。”
“人家部队领导要见你,你赶紧的回去。”慕容村长说。
这会,小卖部里打麻将的围观的村民,明白怎么回事了,于是七嘴八舌说:“大春啊,快回去吧,孩子的前途重要。”
顾大春也不是没皮没脸的人,除了好吃懒做一些,也没其他大毛病,打个小麻将是有,两三块钱的,要是说赌博,他也是绝对不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