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蝉总觉得,安国公府与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大***没去世,的确不能分家,可哪有长子袭爵,让次子夫人管中馈的。
孟秋蝉刚嫁进来,只能旁敲侧击的问问,有些话自然不能深说,不过这中馈迟早得抓到自己手里,不然她是真的没多少银子可使唤。
回了凭澜院的秋霜阁,这院子修的精致,院角还种着几从秋菊,很雅致,而且分前院后院,比她在孟家不仅住不了独门独院,还得跟庶妹挤在一起,可宽敞多了。
她带过来的陪嫁,除了乳母和一个自小跟在她身边的丫鬟,其余一个一等丫鬟是娘给她的,剩下的全是临时外面买来,陪嫁的丫鬟不过六个,按照公府的规矩,世子夫人只比老夫人次一等,一等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六个,杂役丫鬟八个。
而现在她带来的陪嫁不足半数。
等谢怀则回来,她得跟他要凭澜院库房的钥匙,以后成了夫妻,自然要她来管着院里的钱,虽然暂时不能主持府里中馈,可院里的总要她来管。
而且她这位新夫人进门,世子身边伺候的妾室和丫鬟,总要都来拜见一番,这妾室茶,她喝了才算是真正的承认这些女人的身份了呢。
然而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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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蝉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乳母还在旁边添油加醋:“不是说世子身边,就卫氏一个通房,怎么夫人入府还不来拜见?也太没规矩了些。”
孟秋蝉心里不满意,脸上却还带着温和神情:“许是没能起得来,还是有什么别的事,叫人去叫一声吧,本夫人与凝冬也是旧相识,虽然本夫人入了府,自此就是她的主母,可也没必要把事情闹得那么僵。”
“我的夫人,您就是忒好心了,把这些女人纵的不知天高地厚,凭她如何得世子的宠爱,世子的正室大娘子也是您,居然不来拜见主母,根本就是没把您放在眼里。”
孟秋蝉心里当然恨上了卫婵,同赵雪芙一样,她也根本就看不起这种女人,只是赵雪芙跟一个贱婢过不去,实在自降身价。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不想整治这些个爬床的贱婢,不过是当时还要装出贤惠模样,而且也名不正言不顺。
现在却不同了,她的身份地位就是理所应当,主母管教妾室,就是礼法规定的。
不过刚进门,还不好彻底撕破脸,她总得等着卫氏自己先露出马脚,才好有理由,不然人家没犯错就喊打喊杀,只会让世子觉得她小气不能容人。
然而今日,就能治她一个不敬主母之罪,孟秋蝉有些得意。
素日她为了讨好谢怀则,甚至连他身边一个低贱的小通房都有些结交的意味,现在终于得偿所愿,轮到那些贱婢在她手下讨生活了。
想到这,孟秋蝉都有些想要笑出声来。
然而前去传话的婢女带着一个脸生的小丫鬟回来了,小丫鬟倒是没怯场,先给她这位夫人请了安。
“夫人,奴婢翕砚,原本是世子身边的大丫鬟,后来被派去服侍我们姑娘。”
“哦,凝冬可是身子不适,本夫人可是等了她许久,也没见她跟我来叙叙旧,难不成是不愿见到本夫人?”孟秋蝉状似关心,实则却是在阴阳怪气。
翕砚脸色有些古怪,却并不害怕:“回夫人的话,我们姑娘在世子跟您成婚之前,就回娘家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回娘家?”孟秋蝉的脸阴了下来。
早不回晚不回,偏等她进门的时候回,这是什么道理,瞧不起她这个正房夫人吗?
翕砚继续道:“我们姑娘之前跟世子禀告过,说若是不合适,便过些日子再回去,可世子允了,还说夫人您贤惠大度,不过是晚几日相见,您不会介意,奴婢以为世子跟您说过了,就没来及时禀报。”
谢怀则怎么可能跟她说,昨夜新婚洞房花烛,碰都没碰她,半夜就走掉了,直到现在都没回来呢,虽早上派了个小厮跟她说了一声,不是去了哪个小妖精处,而是官场上有事,她要做个贤内助,自然不可能不让他去,更不能露出怨怼。
一时间竟成了个僵局,孟秋蝉真是发脾气也不是,不发脾气也不是。